“蒋公所交代的后事,本座一清二楚,将军临终之前将蒋小公子托付给本座,本座自要保他无虞,此事绝不容任何人置喙!”他手中龙仗狠狠陷入青石板。
蒋楚歌看事情再无转圜,不禁悲痛出声“堂堂国师,公主都被恶贼蒙了心,你们说得我一字不信,父亲葬在哪了?我要开棺自己看个明白”少年嚷嚷着要开棺,将厅中众人都吓了一跳。
黑袍人挥挥手,灵堂前的侍卫前困住蒋楚歌,只是普通的侍卫怎会是少年的对手,他轻轻用力,二人如抹布一般被甩了出去。
又有侍卫前,蒋楚歌通通将来人打倒,黑袍人看不过去,正欲出手,一双手拦住了他,他抬头看去蒋云依缓缓地摇了摇头“莫要伤他”
蒋云依看着堂前发了疯的少年,他像是得了失心疯,持剑在厅中狂挥乱舞,众人纷纷避退,他劈倒了供桌,打翻了香烛,桌的碟子摔在地粉碎,贡品也沾了灰,可他还没有停止手中动作。
没有人能明白,素来严厉的父亲在蒋楚歌眼中便是伟岸的山,而嫡子从小没了踪影,蒋楚歌便是这将军府唯一呼风唤雨的公子哥,他早已习惯了众人追捧,可如今你告诉他,他一直奉为榜样的巨山倒了,而他自小以为这将军继承人的位置必是自己的,他早已自诩之,如今你告诉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接受不了,就像被人夺走了心爱的宝贝,他头发早乱成一团,凭剑肆意横行,发泄着心中不快,几乎毁了这灵堂。
黑袍人厉喝道,却是略带威胁对着蒋云依“如今大公子已然得了失心疯,蒋小公子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你还要为此耽误多少时间!”
我前一步“国师大人莫要动怒,梦尘有办法!”
他面具下的眼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略带讽刺“不知梁姑娘有何高见?”
“云依顾念自己的兄长情有可原,如今蒋公子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受了刺激,若强行将他打伤带走,怕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若,差人将蒋公子生母,蒋公二夫人季瑶请来,正所谓母子连心,也许蒋公子能不药而愈呢?”我话语一落,黑袍人陷入沉思。
玄清秋却出口道“此方法极好,只是如今蒋二夫人自大夫人一事之后便带发修行,长伴青灯,已不问红尘俗世,怕是难以请动!”
“无妨,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二夫人既是为了长姐遇害一事生了遁入空门的念头,现如今虽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算真相大白,姐姐只要说蒋家嫡子已寻回,那是她姐姐地亲骨血,她怎会不来相见”
“妹妹说得十分在理,姐姐这就去请二夫人。”玄清秋携着玄清霜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后院的斋堂。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玄清姐妹匆匆而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素服,娴静美丽的女子,许是每日吃斋念佛的缘故,女子看着格外年轻,三十出头的模样,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款款而来,颇有出尘脱俗出家人的清静模样。
“阿弥陀佛,不知诸位施主唤贫尼前来所谓何事?”女子念了一句经文,眼神平静,只微微扫视了一眼这挂满白绫的厅堂,毫无波澜,便看向众人,却在看见蒋云依时明显呼吸一窒。
“这位施主看着着实眼熟……”女子来之前玄清公主已将详情告知,女子还是不敢相信,姐姐的孩子已经这般大了,像极了姐姐慈善的模样。
蒋云依同样看着女子,心情复杂,她便是他的亲姨娘,想必自己的母亲若是活着,也还是这般温婉美丽的样子吧!可惜,女子除了是他的姨娘,还是蒋劲峰的二夫人,他的二娘,他顿时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