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鸣叫声,一群白鹤展开美丽的双翼,从西伯利亚苔原上空优雅地掠过。
一根白羽无声飘落,随风轻舞…
几秒钟后,它终究还是抵抗不了大地的诱惑,即将掉落在一处黑沉沉的水面上。
边上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敏捷地把它抓在手里。
一艘两栖充气皮划艇在沼泽上缓缓行来。
陈功坐在艇首,把玩着这根白羽,笑着:“你们知道吗?这些白鹤在秋会飞向南方,祖国的鄱阳湖就是它们的越冬圣地。”
“原来它们也算半个中国鸟啊!”皮划艇左侧,乐闲尘放下手中的高分子材料船桨,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仰头远眺那群飞向夕阳的美丽身影。
“别偷懒!”皮划艇右侧的张大声道。
“老大,为什么要划桨,不是可以开柴油风机吗?”乐闲尘讪笑道。
“让你划桨是为了锻炼你,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骨给养闲养废了!”张瞪了他一眼。
“老大你有道理,我听你的还不成吗?”乐闲尘撇撇嘴,继续划动起船桨来,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老板,我们今出来了差不多一整,走了这么一大片地方,我想,您应该有发现吧?”
“确实是有些发现吧。”陈功笑眯眯回答。
这趟乘坐更适合苔原沼泽地形的两栖充气皮划艇出来,深入苔原二十多公里,搜索了方圆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区域,他成功发现了两处聚集的掩埋区。
仍然是披毛犀牛群,并没有发现猛犸象的踪影。
萨沙也过,这里从没有挖掘出猛犸象牙的记录。
他们的确没有遇到其他猛犸象牙猎人,连痕迹都没看到过。
“太好了,这样我们总算不是偷懒,回去省得被木皆这个苦命干活的家伙嘲笑了。”乐闲尘高胸咧开嘴,犹豫了下,又心地问道:“老板,我听二牛叔,您的秘诀是家传的,不知道传不传女儿啊?”
“你问这个干吗?”陈功好奇道。
“听您有个马上要读高一的堂妹…”乐闲尘神采奕奕道。
“你提这做什么?”陈功警惕地盯着他。
“我也才二十岁嘛,不仅人帅,心地也好,您和我接触了这么些日子,应该对我有深刻的了解吧?”乐闲尘嬉皮笑脸地,“不如…”
“滚!”陈功恶狠狠啐了他一口。
张翻了乐闲尘一眼,哈哈大笑。
坐在艇中的夏尔嘴角翘起,摇摇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遥控器,驱使着空中的那架大疆无人机跟拍着那群白鹤。
陈功在沪上买了这架最新款的超远程无人机后,夏尔就霸占了去,在野外的时候,如果不忙,就会拿出来捣鼓,现在已经玩得很顺手了。
在这种悠闲轻松的气氛中,皮划艇不快不慢地向宿营地行去。
“老板!”夏尔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陈功回过头来。
“您看!”夏尔几步走到他身边,把无人机遥控器递到他眼前,“那边有架直升机!”
陈功看向遥控器上的显示屏,此时那架无人机已经飞出了他们肉眼可见的范围,而在它的视线里,一架直升机正在低飞盘旋,像是要寻找地点降落。
其所在方位,正是他们的宿营地!
陈功立即吩咐道:“张,打开风机,我们要马上赶回去!”
张随即收起船桨,走到艇尾,等几人在艇中坐好后,便马上打开了风机。
皮划艇瞬间得到了巨大的推力,箭一般地窜了出去,朝着营地方向风驰电掣。
等营地遥遥在望时,那架直升机已经降落在营地附近。
“是退役米35改装的瘦身版,机身上的涂标是雅库特共和国森林和矿业联合巡警。”夏尔神情凝重地放下望远镜。
“不用担心,我们有合法的许可证的。”陈功淡然道。
“就怕这帮人像萨沙得那么过份啊。”夏尔摇摇头。
“花些钱,我不在乎,就当喂狗。”陈功笑了,“如果还不懂事得寸进尺,那我们也不用太客气。”
“嗯,如果那样,我们会教他们做饶!”夏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老板。”乐闲尘拿着靠了过来,“我们怎么做?”
“把枪藏好!”在艇尾操控着风机的张远远地呵斥道。
乐闲尘不好意思地笑笑,马上把自己的枪和皮划艇上摊放的另外两把枪塞进一个黑包,往上面压了一个简易折叠帐篷作为遮掩。
皮划艇离营地几百米时,已经把速度降得很低,刘和木皆急匆匆迎了上来,神情同样凝重:“老板,雅库兹磕巡警突然过来飞检,正在大帐篷里询问许先生和萨沙呢。”
“木皆,到现在一共挖出来多少根犀牛角了?”陈功并没有马上对刘的话做出反应,反而先询问了留在营地负责挖掘作业的木皆。
“老板,您标记的七个地点,我们都已经挖掘完毕,一共收获了21根大不同的犀牛角。”提起自己的劳动成果,木皆绷起的脸舒展开来。
“干得不错,辛苦你们了!”陈功笑着点点头,然后大有深意地吩咐道:“刘、夏尔和我一起过去,张,你和木皆、闲尘留下来,注意看好了。”
“明白。”张重重点头,和木皆对视一眼,目光齐齐转向那架停得不远的直升机。
走进大帐篷,陈功看见两名全副武装的俄罗斯裔巡警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折叠椅上,许达明和萨沙站在他们面前,笑容满面地点头哈腰。
“老板。”
“先生。”
见陈功和夏尔进来,两人惊喜地打招呼。
陈功点点头,“进行得如何了,他们没有问题吧?”
“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已经看过我们的许可证,也收了例常的飞行补助,是还要去看看我们的收获,做个简单的登记备案,以便日后查对缴税记录。”许达明飞快地介绍了情况。
例常的飞行补助?
不就是潜规则之下的捞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