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规和成江江都没看到有车有女人。”白磷说道。
“你信他们还是信我?”
尴尬的沉默过后,江小于郁闷地埋下头,盯着地上蚂蚁大小的人群不再做声。
感受到同伴沮丧的情绪,白磷不忍地岔开话题:“在陈建家门外试图伤害你,后来被伪装成执法者的不明人士带走的老太太……”
“你们找到了?”江小于的眼神一片雪亮,“她是谁,干嘛找我寻仇?”
“还没有。”白磷说,“我们以为她跟陈家有渊源,昨天连夜对陈雪杉进行了审问,结果……”
“怎么样?”
“她不认识类似的人,也完全不知道有老人家的存在。”白磷总结着陈雪杉的话。
“谢谢你啊。”江小于单手支着额头,“特地告诉我这些毛用没有的消息。”
之后的飞行中,两人再无言语,直至落地后江小于才问出在心中酝酿已久的问题:“夏之希的爸妈怎么才来?”
毕竟他们已经告破了陈建死亡案件,女儿横死异乡,父母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才来?
不过这个问题在接到夏之希父母的时候,自动化作一声惊讶消失了。
夏之希的母亲四肢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拖着僵直的腿艰难地挪着步。
她的丈夫,夏之希的父亲还坐在轮椅上,能看到的地方都被绷带覆盖着。
为了掩盖头上的花,一直缠着纱布的江小于亮明身份后主动推起了轮椅,白磷则扶着夏之希的母亲。
在交流中得知,两位老人一周前发生了车祸,尤其是夏之希的父亲夏国璋重度烧伤。
在得知女儿出事的消息后,曾不顾医生的阻拦强行出院,在机场突发心脏病被送回医院,今天是他们第二次违背医嘱出院。
江小于担忧地盯着眼前的人,裹在身上的纱布里不停地渗出浑浊的液体,轮椅每行进一步,痛彻肺腑的苦痛在周身游走,可是这位老人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你们这样出来,会感染的。”于心不忍的江小于劝说道。
“我们没事的。”夏之希的母亲顾玉悄悄擦着眼角的泪水。
“先送你们去医院处理伤口吧。”白磷说,“医院的车马上就到。”
此时,夏国璋的伤口已经化脓,他这样的身体状况绝对经受不了长途的奔劳。
就在白磷话音刚落的时候,轮椅上的夏国璋忽然颤抖起来,口中乌拉乌拉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肢体语言极其紧张。
妻子顾玉赶紧弯下腰蹲在轮椅旁边安慰丈夫,在一阵哇啦哇啦的交流过后,顾玉站艰难地站起身,对接待自己的白磷和江小于说:“他说,他不想去医院,他要直接去看小希。”
“可是……”
江小于还想劝,被白磷拦住,轮椅上的人也激动得颤抖起来。
直到白磷承诺直接带他们去看女儿,说不出话的夏国璋从烧毁的喉咙里吐出两个单音节。
江小于知道,那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