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生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完后，接着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不禁让慕白有些奇怪起来。

铁不生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还不至于说上几句话就喘气成这样，况且他的身手实力还摆在那里，是不能用普通老人的身体素质来衡量的。

慕白不禁猜测起来：难道说他曾经和躺在地上那些人交过手？

思绪过后，再往里看去，朱允炆纹丝未动，像是僵在了那里，在烛光中却有些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摇曳的烛光使然，还是铁不生的话导致的。

“走吧。”慕白拍了一下前边秀才的后背，“只有铁不生和朱允炆在里面。”

秀才并不认识铁不生和朱允炆，看到满地的尸体自然有些顾忌，听到慕白的话后，点了点头，当先走进了洞府中。

也就在这时候，朱允炆和铁不生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朱允炆有些僵硬的脸庞上现出一些喜悦和惊讶，想要开口打招呼的样子，却是欲言又止。

铁不生却是满脸森冷的怒容地盯了过来，口中当先冷冷地说了起来。

“慕先生别来无恙！”

“铁老还是那么有精神！”

慕白微微笑了笑，避过了对方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只见铁不生依旧是一身灰白长袍，腰身有些躬着，胸膛不断起伏着，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虚脱感，脸上冒出的豆大汗珠和疲惫神情却出卖了他。

收回目光后，慕白巡视了一圈洞府，只见地上赫然躺着十几个人，衣着各样，年龄有老有少，不像是一起的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死相，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脸庞像抽干了水分一样凹陷着，从袖子端果露出来的手掌也是一样的状况。

这样的杀人手法，慕白只在科幻冒险电影里看到过，一些复活的法老最擅长的就是吸干活人的水分，以报他成为千年木乃伊之仇。

这里当然没有千年的法老，却有一个百年复活的太子，难不成自己误会了铁不生，这些人的诡异死法并不是他的手笔，而是朱允炆？

想着，慕白不禁暗自皱起眉头，抬起头来看向了朱允炆，正好撞上对方投过来许久的目光。

四目以对，对方眼神有些慌乱地躲闪着，并且很快地开口印证了慕白的想法。

“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们的！”朱允炆有些惊慌地说道，“是老前辈说他们是什么炼魂者……要来杀我，我不得已才还手的！”

朱允炆慌乱的眼神想要从周围的尸体上挣扎出来，在慕白脸上寻找一个妥善而心安的落脚处，慕白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或者理解这样的事情，更不敢迎上对方的目光，给予一些认同或者同情。

“这事情不是你的错。”慕白终于说道，转而转头看向铁不生，“铁老应该会很认同我这说法的，对吧？”

“他本来就没错！”铁不生哼了一声，“这些炼魂者本来就不属于人界。”

“可是我相信铁老有许多种方法没够让他们坠落回噬魂界。”慕白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铁老偏偏选择最要命的做法。”

“却是最直接的办法！”铁不生并没有觉得做错什么，“你可知道他们在噬魂界的地位和实力，如果不是我激发了他的能力，慕先生恐怕也没有机会在这里评论是非对错了！”

铁不生说着，抬头看向了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