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倒了一杯茶递给查尔斯说道:“安神茶,我从北美洲带来的药草,喝下去后可以安抚你的情绪。”
“谢谢”他接过了杯子端在手里,寥寥升腾的热气带着草药的香气,他抬起杯子啜饮一口,握着杯子的手不再颤抖。
而后他继续说过
“我已经在海上进行渔业捕捞长达数十年,看见的风暴海浪,亲身经历的暴雨与惊涛已经数之不清了,但是那天,我们遭遇了一场,我曾经见过的最诡异的一场风暴,诡异,是的。
我没有用错形容词,那只能用诡异来形容,无法以其他的词语来形容。”
“您可以形容下吗?”陈医生问道,笔尖划过笔记本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是出海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总之在一天傍晚,我们进行一次捕捞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怪异的生物踪迹,一些很难形容的东西,像是某种甲壳类生物。
类似螃蟹或者龙虾,但是外形又完全不同看起来诡异又恶心,像是一只没有尾巴的波斯顿龙虾盯着一大坨开始腐烂的海蜇一样。”
“怪异的生物”陈医生疑惑的问道:“你们看清楚它了吗?”
“并没有,我们只是大概瞥了一眼,那个东西就消失了,老实说要不是我的伙伴也看到了,我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查尔斯苦笑着摇头喝了一大口安神茶,蹂躏着自己本就杂乱不堪的头发:“如果是假的就好了。
从我们看到那个东西的晚上开始,似乎有种东西在观察着我们,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第六感一样。次日早上,天黑了,如同铅一般浑浊的乌云笼罩了天空。
它厚重而漆黑像是一把黑色的雨伞般遮住了太阳,这代表着海上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风暴,尽管我们的打捞目标还未达到,但是船长已经决定要返航了。”
“是个明智的选择。”陈医生笑道。
“可是已经晚了,”查理将安神茶一饮而尽:“已经晚了!狂啸的风暴掀起可以触碰到天空的海浪向我们袭来,而我们就像是一个六岁孩童手中的瓷器一样,飞跃号在那可比天高的海浪面前,无助的像个羔羊,只是一个海浪,就将飞跃号打了个粉碎。
甲板上全是海水,还有一些倒霉的海鱼,右舷被打的粉碎,船体倾斜已经开始倾斜此刻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我们只能抱着桅杆祈求上苍快点,过去,就在这时候。
我隐隐约约的在风暴中,在那狂啸着要撕碎一切的风暴中听到一些怪异的无法以言语描述的声音,就像是一台浸过水的老旧收音机一般,带着尖锐和乱糟糟的杂音。
但是我能听清它在说什么。”
陈医生显得非常好奇:“他说了什么?”
“卡达斯。”查尔斯捂住自己的耳朵双眼张大,布满了血丝,因为惊恐瞳孔微微放大:“那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那么大的风暴,狂风席卷了海浪,可以触及天空的海浪,可是那个声音。
那个词语,就像是一把尖锥,一把瞄准了我的尖锥一般带着他的信息,在狂风暴雨中瞄准了我,然后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脑子。
我在这个声音中被巨浪带进了海洋,醒来的时候我趴在一块舢板上,或许是那块舢板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