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升平的肴天正殿中,奇香弥漫,两列小桌延伸至正上方的金色龙桌,龙桌旁摆着一张精致的玉桌和一张金纹蛟桌,殿两侧摆放着稍大的方桌供家属参宴。
乐师轻奏着缓乐,众宫女迎客入座,吴云生位于君右第二张,在朱虔正对面。吴期和吴青羽跪坐在其身后的方桌边,邻着钟仪。
“入毕!恭请吾王、王子!”公公高呼。
“恭请吾王、王子!”所有人俯首跪拜。
吴期有模有样地学着,余光留意殿门的动静。一个公公率先走进来,揽着拂尘立侍在门边,躬身等候。
“哈哈哈……”一声爽朗浑厚的笑声响起,金衣一晃,一双玉屐踏入,步伐沉稳有力,三双紫玉皮靴紧紧跟随,他们很快就直径走上来。
“众卿免礼!”
吴期抬起头,往龙桌看去,一位头戴玉冠、身穿金色龙衣的男子面带笑意,他浓眉厚唇,身躯颇为壮实,抚着唇上的黑须,用凌厉的眼神扫视全场。
一位浓眉小眼的青年身着金纹紫服落座在他身旁的蛟桌前,另两位青年,身材硬朗、目光炯炯有神的在吴云生上方落座;脸色苍白,气质温润的在朱虔边跪坐。
父亲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三王子姜逸阳,他跪坐前还对钟仪点点头,朝吴期也望了一眼。
“今日吾儿生辰,大家不必拘束,摆果奏乐。”玉广王大手一挥。
众位宫女捧着鲜艳的瓜果鱼贯而入,轻缓奏乐继续响起。
“叫袖染公主出来见见大家吧,今天她可是最大的人,哈哈哈……”
拿着拂尘的公公当即应声退出殿外,稍时,一身喜庆红衣的姜袖染登场,姜玉柔搀着她一起入殿。
姜袖染气质恬静,瘦弱的身材稍显单薄,小巧玲珑的鼻子凸显出她秋水含波的大眼睛,一张春染桃花的小嘴浅浅笑意,她向着众人颔首致意,轻轻落座在玉广王身边的玉桌前。
姜玉柔在吴期旁边跪坐下来,目光含忧地望着吴云生。吴期心头一紧……
“染儿可还满意?”玉广王爱怜地望着公主。
“只要不谈国事,就无不满。”姜袖染一脸幽怨。
“好,爱卿们都听到了,今日宴会,只谈风月趣事,谁敢言国事,定惩不饶!”
“是。”众人齐应。
“吾听闻朱丞相小孙前几日突破到三魄,不知真假呀?”玉广王看向朱虔。
朱虔老身一恭俯身行礼,应道:“王上庇佑,确有其事。”
“诶——今日不必拘礼,当做闲谈便好,都免礼了!”玉广王眉头一拧。
众臣身子一松,算是懂得宴会基调了。
“朱文年仅十八便入三魄之境,真是天纵奇才,再去玉清宫历练一下,父王可堪大用。”朱虔之上的青年满脸笑意。
他就是姜逸星吧,吴期心中了然。
姜逸阳适时开口:“父王还不曾听闻钟将军之子也踏入三魄了吧?”
“哦?”玉广王诧然。
钟仪父亲——玉龙将军钟杀骄傲一笑,朗声道:“犬子三日前刚突破,不足为道。”
“哈哈……玉龙将军你可虚伪了啊,钟仪和朱文同岁吧,两位都是国之栋才,可喜可贺!”玉广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恭喜、恭喜……”其他大臣纷纷向两人祝贺。
姜袖染看在眼里,不知其心思。太子姜逸臻一副纨绔的傲气,随意瞥了两眼。
钟杀看向身边缄默的吴云生,随口问道:
“吴大首不是喜得一子,不知前大将军的虎子如何呀?”
此话一问,气氛顿时凝滞,吴云生脸色难堪,看了看玉广王,玉广王眉目含怒,隐而未发。
“犬子自然比不得两位公子。”吴云生没有多言。
但显然有人并不想他一言以蔽之,户部尚书元维故作疑惑:“吴大首身后那位少年是何人?难不成那位便是令郎?”
吴云生面色阴沉,回道:“正是爱子。”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