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病自己清楚,祖慕热蒂夫人知道自己的病确实与心魔有关,因此听了玉霄道长神神叨叨的一番说辞后,心里突然就对玉霄道长生出一种依赖感,急忙找来纸和笔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纸。
玉霄道长拿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纸片在桌旁坐下,命周熙骞从随身携带的褡裢里取出朱砂和黄表纸,开始用陈酒调好的朱砂在黄表纸画符。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玉霄道长画出三张符箓,随后递给周熙骞:“徒儿,帮夫人解一解吧。”
周熙骞答应一声,轻声念道:“祖慕热蒂,疏勒城富商安尼西尔之女也。温柔贤淑,聪慧练达,福禄深厚,品行贵重,凤命之格。
“五岁入私塾,九岁熟读四书五经,十一岁由父母定下婚约,十六岁与努斯热提结为伉俪,十九岁诞下一女曼丽坎木------”
听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履历,祖慕热蒂越听越是心惊,她很清楚,关于自己的成长经历,有些事外人是知道的,可有些事只有她和阿达安尼西尔知晓。
比如“凤命之格”,当初自己的阿达安尼西尔和努斯热提的阿达尧里瓦斯商定婚约之时,尧里瓦斯就说过她是“凤命之格,福禄深厚,旺夫益子”。这件事只有她、阿达安尼西尔和尧里瓦斯知晓,如果玉霄道长没有开了天眼,断然不可能知晓此事。
这时候,周熙骞略微停顿了一下,盯着祖慕热蒂夫人笑道:“夫人,方才我念的是你的过往,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的未来。不管中听不中听,你都要以一颗平常心待之。”
祖慕热蒂夫人一颗心绷的紧紧的,点头道:“妹夫,我省得。”
周熙骞清了清嗓子:“努斯热提,风流多才,此生得享齐人之福。七年后,努斯热提遭遇人生最大变故,此变故将彻底改变努斯热提之人生。
“祖慕热蒂,十年后,将面临人生最大劫难,此劫难有惊无险,劫难过后否极泰来,虽孤独终老一生,但福寿无边,寿元九十有三,无疾而终。”
念到这里,周熙骞陡然身体一晃,栽倒于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祖慕热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切道:“道长,周兄弟这是怎么了?”
玉霄道长叹了一口气:“这傻小子,明明知道天机不可泄,可为了夫人,他偏偏要跟老天爷对着干。”说罢,俯下身伸出手使劲掐周熙骞的人中穴。
少顷,周熙骞长长吁出一口,悠悠醒转。随后,周熙骞睁开眼,惊讶道:“师尊,弟子这是怎么了?”
玉霄道长“哼”了一声,不悦道:“你说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天机不可泄吗。臭小子,幸亏祖慕热蒂夫人福缘深厚,否则,哼哼,你将折损阳寿二十年。”
周熙骞拽着吉玛的胳膊站起身:“师尊,并非弟子不知道天机不可泄,实在是因为------”
“因为什么。”
玉霄道长仍旧喋喋不休:“不管因为什么,你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周熙骞倔强地挺了挺胸:“师尊,此言差矣。祖慕热蒂夫人博学多才,乐善好施,平易近人,她就是弟子的亲大姐,弟子宁可遭受天谴,宁可折损二十年阳寿,也要泄露天机。”
“屁话。”
玉霄道长喝骂道:“祖慕热蒂夫人今后是好是坏,干卿底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吉玛姑娘今后怎么活。”
吉玛接口道:“道长,你老这话说的可不对,祖慕热蒂大姐待我夫妇就像是对待亲人一般,官人这么做也是情不自禁,纵然官人因为泄露天机而留下隐患,奴家也觉得官人这么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