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骞咬着扎合尔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扎合尔一边听,一边点头:“这倒是个稳妥的办法,行,这顿酒我扎合尔陪你一起喝。”
周熙骞吩咐商队掉头向东南方向行进,随后他安排杨邦仪带着拓木硬弓,借着夜色掩护,离开商队提早布局。
万马堂总舵就坐落在乌玉河的北岸。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果见万马堂总舵中门大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面带微笑,降阶相迎。
周熙骞快步走前,拱手道:“敢问可是胡达拜尔迪老爷子?”
“不敢。”
老者回礼道:“老夫胡达拜尔迪,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周熙骞笑答:“在下姓周,草字熙骞。”
胡达拜尔迪听后探出手,挽着周熙骞的胳膊一边台阶,一边笑道:“周兄弟,敢问今天傍晚时分,洞穿斗笠的那惊世骇俗的一箭可是你放的?”
周熙骞笑着点了点头:“老爷子,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听到这句话,胡达拜尔迪哈哈一笑:“周兄弟了不起,年纪轻轻便懂得君子泰而不骄,难能可贵啊。”
周熙骞略微弯了弯腰:“老爷子谬赞了。”
胡达拜尔迪抬腿跨进中门:“周兄弟,老夫请你来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周兄弟不要见怪才好。”
周熙骞“哦”了一声,问道:“老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胡达拜尔迪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关乎万马堂的百年基业,一个不慎老夫就会成为万马堂的千古罪人。无奈之下,老夫这才厚着脸皮冒昧请周兄弟来寒舍一叙。”
周熙骞盯着胡达拜尔迪瞅了片刻,只见胡达拜尔迪眼神清澈,不像是在说谎,问道:“老爷子可是想要周某助拳?”
胡达拜尔迪一摆手:“周兄弟,来来来,老夫已经备好薄酒,咱们边吃边谈。”
一行人走进会客大厅,分宾主落座后,胡达拜尔迪端起酒杯:“周兄弟,各位兄弟,饮了这杯酒,咱么就是一家人了。干了它!”说罢,一仰脖干了杯中酒。
三杯酒落肚,胡达拜尔迪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周熙骞:“周兄弟,这是纵横在塔里木盆地另外一股马匪库图鲁克派人送给老夫的信。
“库图鲁克说他最近刚刚吃了一场败仗,手头比较紧,急需十万两银子安抚手下的兄弟。
“周兄弟,库图鲁克这个人你可能不了解,做事一向只凭个人喜好,手段极其残忍。这不,他担心老夫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竟然勾结‘漠北一枝花’绑架了老夫的儿媳妇,肖吾开提堂主的小儿子以及老堂主的外孙女。”
扎合尔插话问:“胡达拜尔迪堂主,你确信实施绑架的是‘漠北一枝花’?”
胡达拜尔迪答道:“确定。‘漠北一枝花’纵横漠北多年,最喜欢欺辱十六岁以下的小姑娘。而且,他每一次作案都会在案发地留下一朵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