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饶命,父亲大人……”
“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刚刚跟着侍卫走进议事厅,本来还算镇定的哈瓦拿,脸上就流露出浓浓的惊惧之色。
越是向着大厅前方移动,心中的恐惧就越发浓郁。
不由自主的颤抖从双腿开始,然后是双手,很快就延伸到整个身体。
挪动到大厅中央位置,距离大公还有二十米远的时候,心中的恐惧让他再也迈动不了脚步。
抖如筛糠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向高台上的大公求饶道。
满是哭腔的声音颤巍巍中断了好几次,头颅紧紧伏贴在地上,整个身体如蜗牛一般缩成一团。
不得不,在求饶动作上,不论古今中外,世界异变。
相同形体的生命,总是无师自通,且出奇一致的。
挥手示意无关人员退下。
被哈瓦拿一番懦弱表现激得怒火越发高涨的赛卢迦戈大公,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下方的儿子。
“呜呜……”
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哈瓦拿,让人能够清楚感觉到其心中恐惧的哭泣声。
“饶了你?
难道你认为,自己所犯的过错,是能够被饶恕吗?”
良久,一句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般的质问,才自大公的口中吐出。
虽然没有刻意加大音量,却也足以灌入哈瓦拿的耳郑
“父亲大人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
然而。
被质问的对象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全然没有回答他问话的意思。
只顾着一个劲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连连讨饶。
“住嘴!”
“哗啦啦……啪”
气急的大公怒喝一声,顺手抓起一本书朝着跪在地上的哈瓦拿丢了过去。
虽然因为距离过远,并没有真正砸到他身上,但哈瓦拿还是在一阵猛烈的颤抖后,将自己的哭声压了下去。
就连呼吸声,都压到了最低,几乎微不可闻。
只有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让人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安静下来。
“你还有脸向我求饶?”
恼怒至极的赛卢迦戈大公顾不上管儿子究竟有多么害怕,从宝座上站起身来。
一边咆哮怒骂着,一边向着跪倒在地上的哈瓦拿走去。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糊涂蛋,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勾结彩虹关隘守将,威逼关隘守军听从你的号令。
还公然违抗我的命令,作壁上观,放任帕亚诺叛军袭扰公国的土地。
怎么,想等我们两败俱伤了,你好渔翁得利,摘桃子吗?
你知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悖逆,公国平息这场内乱,需要多花费多少资本吗?
怎么,现在心思落空了,知道求饶了?
我告诉你,晚了!”
这就纯属迁怒了。
要对帕斯家族平定内乱影响最大的,还得是哉蒙控制卡塔尔家族的改弦更张。
其次,则要算众多中贵族的摇摆不定。
哈瓦拿挟制彩虹关隘作壁上观,还真没有太大影响。
就算菲尔比恩和彩虹关隘一直处于大公的把控之中,其存在的主要意义也是防备外来势力,而不是出兵平叛。
要是因为轻举妄动,被侯爵抓住机会夺取这个战略要点的控制权,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只是这些,显然不是一站一跪的父子俩,现在所关注的地方。
压制了好一会声音的哈瓦拿只是又嗫嚅了一句“父亲饶命。”
而气头上的大公,则继续数落儿子的过错,发泄心头的怒火。
“还有,
你还擅自出兵,四处攻占其他贵族的领地,将无主的村镇指被洛萨扫过之后,领主被定为叛逆的领地纳入自己的控制。
你这猪脑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知不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
今这里发生的事情,明就能在其他国家的市井巷中流传。
懂不懂?”
“一国王族侵占下属贵族的领地?
你这是要把笑话传到全世界去。
要把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变成帕斯的敌人吗?
啊?”
“还有还迎…”
一边绕着哈瓦拿快步走动,大公一边用手指不停点着自己的前方,就像那里有另一个让他愤怒的对象一般。
“侵夺下属贵族的领地还就罢了,居然还被人家在战场上给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