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决策后,降临体验到来了。
水烛俯身在太原国一个富商中,家中干净整洁,布置有花瓶绒席。
“郎,我们真要投入那蛮荒之徒?背井离乡?”
妇人抱着婴儿,目光担忧看向外面已经备好的马车,马车上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财产,其随行有依赖主家的奴仆四人。
水烛尚且不解,仅仅只能看到,不能操控四肢,这应该是体验中。
“娘子,我亦知这不好,可除了此法?还有别的法子吗?当今君王且不说可否战胜来势汹汹的蛮荒国,就弃其所有财产,路携其粮食!我可以忍受家财散尽的困苦!但你呢?你们呢?这都可以忍受,那孩中的婴儿呢?我不想他出身在一个困苦的家庭,长大后羡慕别人说:为什么我没出身在一个好家庭?”
妇人目光幽幽,良久叹息了一声,紧紧抱紧怀中的婴儿,退后一步,“你变了,不再是当年我心中顶天立地的英雄,当真无别的法子?”
水烛刚想张开口说,我们不走了,去国都。
看着妇人面上带着期翼,彷徨,恐惧种种情绪集中在简单的看着马车,简单的移去,再简单的看着怀中的婴儿。
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哇哇哇!!!”
婴儿嘹亮的啼哭震响在房间中,妇人收回思绪,专心哄住,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房间的气氛太沉闷,连婴儿也感到不适了吗?
这样站立抱着争论在先前不知持续了多久,清晰可感知到妇人的吃力。
水烛几次想伸出手接过妇人怀中婴儿,却被妇人接连后退拒绝。
无言低下头去,窗外阳光照进来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一方面是自己决定的规则,一方面是可耻的叛国贼,一个家庭的存亡。
即使有理由,即使有借口,也都应该毫不犹豫冷漠的遵从自己设下的规则去往国都。
这是个游戏,也只能是个游戏,无需顾忌,也不应该有顾忌!
水烛没有伤天害理,只是替他们做下了连自己都不敢确定的抉择。
上善若水,利万物不争。
下善若冰,固己身不衰。
只要管好自己,那就是对别人最大的仁慈!
自私点吧,水烛,也本该是这个模样,自私的模样。
想通了后,也许从未想通,只是懦弱的将决定权又递给了别人。
瓮声开口含糊不清道,“你决定吧,怎么样都好。”
水烛害怕了,无论是哪种选择,都像是背负了罪恶的旗帜,时时刻刻想将自己钉死在地上,让世人的目光宛若最炽烈的烈焰,将自己燃烧殆尽。
自己真的对吗?水烛不禁想到。
可否有更好的方法,去赢得这一场胜利?
而不是弃家抛子一般,仅仅是这一幕,水烛都已经联想到无数家庭做着抉择,痛苦的将所有积蓄抛弃,来到国都。
为什么一定要胜利?为什么不可以将太原国拱手让人,实现一统?
“够了!”
水烛猛的锤了一下桌子,停止了脑中纷乱的思绪,不顾诧异的妇人,径直出了房门。
“野蛮侵占文明,亦或文明侵占野蛮,全都是一个样,杀戮殆尽,灭种亡国!这仅仅是个游戏,顶多,更完美的去追寻胜利。”
水烛明明知道,不去想才是最好,战火必定使沿途烧完余烬,狼烟必横跨天空充满硝烟,无损的胜利,哪有那么容易?
必有死亡,必有无辜者死亡,必有无辜者死亡在这场游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