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经历过这些变化,曾经误以为这种担心和害怕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只是我不想再拖欠任何人,一种责任和愧疚感作祟的心情。
护士们把路易斯往高级病房里推,我跟在她们身后,问着医生。
“医生,请问我朋友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吗?”
医生眉色沉了沉,脸上带着凝重。
“他的身体情况十分糟糕,我们在手术室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把他救活,至于他会不会醒来,要过了今晚才知道,如果今晚他醒不来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
医生说完这句话,朝我鞠了个躬,我顿时感觉晴天霹雳,还想追着医生再问几句,可他却已经走远了。
旁边的护士小姐连忙拦住我。
“小姐,抱歉,我们这边要请您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只好作罢,周棋对那个小护士说来。
“我跟你去吧。”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周棋。”
我跟着病床来到了路易斯的病房中,旁边的护士警告我。
“病人需要静养,请您先出去吧。”
我哽咽着声音对她祈求说,“可不可以让我在他旁边守着他?我保证我不出声,也不会有任何大动作?”
护士看到我这副模样,兴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只好点点头,并不忘嘱咐我。
“那你记得一定不能在这里大吵大闹。”
我见她答应了,心里稍许感到有些安慰。
故事在房间内调好了仪器设备,备好了药,这才走出房门。
“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迅速按这个铃。”
走之前护士轻声对我说,我点点头,周棋也已经回来了,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我小声对周棋说来。
“旁边还有一个床架,你也累了,要不你去躺躺吧。”
周棋说:“我不用,倒是你,好不容易歇一会儿,你才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不然接下来谁来照顾路易斯?”
我直接摇头拒绝,让周棋去休息。
“你知道的,我睡不着。”
周棋抿了抿唇,她深知我是个执拗的人,也没再多言,顺从地躺到了床上,闭眼休息。
我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他的身上被插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腹部流血的伤口已经被止住,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没了生气一样。
我咽了咽唾沫,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头脑中模模糊糊似乎浮现了一些记忆。
我突然想起了刚醒来的时候,路易斯对我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他有一天居然会为了我挡刀。
“路易斯,要是不肯醒来,那你的资产我都会据为己有,你在法国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也将被我毁于一旦。”
“还有,你不是讨厌你父亲吗?我就特地联系上他,说他儿子太没用了,居然让一个女人抢走了他的财产。”
我唇瓣微动着,也不敢说得太大声,生怕吵到他,如果更怕,如果我不说一句话,他就会这样陷入到无意识之中,永远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