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些知道时清真面目的人多么抓狂和怀疑人生时清的名字还是迅速的传遍了全国。
也许对一些不怎么关注人造神经的人来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会有点不明觉厉。
但是等到了解之后这点不明觉厉就完全化为了向往和浓浓的敬佩。
人造神经人造神经,顾名思义当然由人造出来的神经。
那么它有什么用呢。
说的简单点打个比方,人控制自己四肢时都是靠着“最高长官”大脑里面的运动神经来领导。
“最高长官”下达指令四肢再进行活动。
而当一个人因为某种意外失去了四肢再安装假肢时也只能摆个架子,可以通过遥控或者按钮来操纵但像是真正的四肢那样由大脑来控制是不可能的。
人造神经却可以逆转这种不可能。
它可以让失去身体器官的伤者能够直观感受到假肢所感受到的也可以直接通过大脑来操控它。
用针扎一下,伤者能够感受到疼痛。
放进热水里,伤者也能感触到自己的假肢正在被放到热水里。
这就是将失去的触觉找了回来。
换句话说,只要有了人造神经那些残疾者们都能变回一个正常人。
失去双腿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可以下地行走失去手臂做事不方便的人可以继续像是正常人一样,甚至其他的包括听觉,都能通过人造神经再造。
无论是对于科研界,还是对于医学界,这项研发都绝对能震撼全国。
按照华国规定科技院里诸位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那种用于军事上,或者是那种可以救人一命的话。
前二十年,研发者可以自己定下价格,获取利润,二十年后,国家就可以接手了。
只要时清想,这项研究足以让他赚够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然而,时清压根没去想着赚钱。
他直接表示,在完善人造神经后,他会将这项技术献给国家。
献给!
国家!
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
这项技术之前就有人提出过,也有人做出来过,但到底还是技术不完善,再加上做出一个实在是太耗费财力,这才一直没能打出多少水漂。
而时清,却不光做了出来,还能让它的价格并不是那么昂贵。
不光造价不贵,他还直接表示要献给国家。
一时间,当这位时教授公开表示,自己需要一些失去四肢,或者听觉等人造神经可以挽回的伤者,来帮忙完善人造系统,给出bug或者改进意见,为表感谢,参与者在结束后可以得到量身定制恢复套餐时。
报名当天,报名直接因为人多卡到爆炸。
而时清时教授,则美滋滋的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着男友的喂水果服务。
自从人造神经宣布已经研制出来,只需要等到在不同人身上完成不同地方实验后,时教授就撒手不管了,又回到了以前的摸鱼状态。
早上懒洋洋起床,中午又懒洋洋下班,睡个午觉,下午再来办公室打游戏。
这个状态和他之前在科技院的生活一致。
没什么不同的,唯一的区别就是。
以前时清这么做,办公室的同事们会在背地里小声哔哔果然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么咸鱼还好意思进科技院。
现在时清这么做,办公室里的同事:您是大佬,您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偷懒吗!
不!
这是独立特行!
天才嘛,和普通人总有有点不同的。
同样也是天才但却热爱工作的谭明义溜到了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时教授,您真的打算把这项技术献给国家啊?”
“这可是能轰动全球的人造神经啊,您就算是不赚二十年,一年肯定也有很多人买了。”
年轻侯爵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一派被伺候着的地主样子,声音懒懒:
“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我父亲光是流动资金就够我逍遥一辈子了,更别说他还有那么多实业。”
对哦。
谭明义这才反应过来,时清本来就是全国最大富二代来着。
就算是这项技术能让人赚的盆钵满,对于时清来说,也只不过是很有钱乘以一百亿,变成很有钱乘以一百一十亿。
反正都花不完,没差。
谭明义本身就是一个痴心研究的,对时清的身家也没什么探索的意思,知道时清是怎么想的之后,乖乖就回座位做事了。
倒是听到他们谈话的时怡怡。
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时清这个不识货的傻子!
这项技术能挣多少钱啊!他就算是自己不识货,不会交给公爵来处理吗!
这么多的钱啊!
白花花的,亮闪闪的,结果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飞走了。
时怡怡当然不是不知道,时清的钱是他的钱,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她心底一直惦记着公爵家产,从她小时候,一心一意就想来到公爵家时,时怡怡心中就已经将公爵家产当成了自己的。
时清的钱,不就是时家的钱吗!
时家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吗!
那么多的钱啊!
要是都给她……
时怡怡从得到消息时就在心痛,一直到现在还在心痛,唯一让她心情好点的,就是时清恐怕会被公爵训斥。
毕竟那么大的一笔财富,他连和公爵商量一下都没有,就直接都献给了国家。
公爵从年轻时就一直在各种投资,要说他不爱钱肯定是不可能的。
现在眼看着儿子傻兮兮的把那么一大笔钱抛出去,还能不生气?
想到时清可能会因为这件事,父子关系再次降到冰点,时怡怡心中稍微感受到了安慰。
而且……
她看向了正温柔为年轻侯爵剥着橘子的军官,眸中得意一闪而过。
儿子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也是时候让公爵知道了。
时清咬着薯片,咔嚓咔嚓吃完了,对一旁的男友道:“你看时怡怡那个眼神,她又在憋着坏了。”
秦云生远远扫了一眼,望着时怡怡那副模样,微微拧了拧眉。
以前没和时清在一起时,他对堂姐弟两人之间的官司一向不感兴趣,也懒得插手。
但是如今……
军官声音沉沉的,温声问道:“要不要我想办法让她调到别的院?”
因为她与时清有矛盾毁掉对方前途的时秦云生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他却可以将时怡怡远远的隔开,让她不能再接触到时清。
“那怎么行。”
年轻侯爵一口否定,漂亮的眼眸里亮亮的像是有星星,明明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却硬是让秦云生看出了几分可爱来。
军官因为想起上一次时清将他压在茶水间墙上,逼着他主动uaua时也是这副小坏蛋的表情,耳尖微微红了。
时清坏笑,像是一只偷了鸡的小狐狸:“时怡怡不是从小到大都喜欢踩着我来展示她的优秀吗?我就要让她留在这,然后看着我是多么多么优秀。”
“好。”
此刻,秦云生俨然是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模样了。
他伸出手,温柔的轻轻按摩着年轻教授的颈侧:“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时教授当然觉得好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和时怡怡从小斗到大,时怡怡刚张张嘴,他就知道这女人要说什么。
时清:“我打赌,时怡怡肯定要去向父亲告状,说我谈了个男朋友了。”
原本正浅浅笑着的军官脸上笑容微微僵了。
他有点紧张。
他自己是出身王族的,虽然是没落旁支,父母都不在了,但对于王族的某种不拿在明面上来说的规矩却十分清楚。
准确的说,是旁支的规矩。
比如什么女人是附庸啊,和男人在一起是败坏名声啊。
当然了,这些现在只有老人才会坚持了,年轻人很少被这种思想腐化。
毕竟女王还在王位上坐着呢。
谁敢嚷嚷女人是附庸,女王第一个就会记上他。
秦云生自己是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但时清呢?
就算关系不好,那到底也是他的父亲啊。
他的手因为思考而停下,被年轻侯爵从肩头拉下来。
时清像是玩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细嫩的指腹十分感兴趣的在男人掌心薄茧流连:
“这种事也只有她才会拿着当把柄,我父亲那人,只要不作奸犯科,我干什么他都不会说什么的。”
“他心里第一重要的是国家,第二重要的是维护女王,第三重要的才是我这个儿子,可没功夫来打散我们这对野鸳鸳。”
军官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
但同时,他心中又因为小恋人的话,内心渐渐升起了野望。
于是等到中午休息时间,吃过饭,秦云生小心哄着小侯爵午睡了,才静悄悄的从床上起身,小心为他盖好被子了,才没发出一点声音的离开了房间。
在食堂吃完饭回来的同事们路过大院,远远就看见军官正一脸严肃的跑着圈。
大白天的,怎么还跑起圈来了。
就有好奇的人上前去问了。
秦云生回答的很快速:
“时清性子又好,又有才华,都这样了他还这么勤奋,作为他的男朋友,我要更努力才能配的上这样优秀的他。”
一群人:“……”
有才华这个,他们认同。
但是脾气又好还勤奋……
秦云生说的真的是那个自从人造神经研发出来,就甩手交给其他人,自己每天十点起,十二点午睡,下午三点进办公室,打游戏到五点再下班的时清时教授吗???
军官看着眼前这些人满脸“你特么在逗我”,大略也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了。
他表示理解,其实这也不怪他们。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但人嘛,是可以进化的。
虽然时清自己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每次看着别人误解小侯爵,秦云生心底都有些怜惜。
小侯爵之所以现在对他人的误解无动于衷,甚至还故意摆出一副能够让他们误解的样子,一定是因为以前被伤到了吧。
虽然时清并不怎么经常说起他小时候的事,但秦云生也可以根据时怡怡对待这个堂弟的态度,和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见过时父联系这个儿子,能大约猜到一些。
小侯爵早年失母,父亲又忙碌,堂姐还一心想着将他当做踏脚石。
他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很苦,所以,长大之后才会养成这个古怪的性子。
军官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个“灰少爷”的形象后,重重叹了口气。
虽说他可以将时清捧在手心里万般疼爱。
但这样好的小侯爵,当然应该得到万千宠爱才行。
秦云生决定,日后那些误解时清的人,就由他来澄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