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单独见到白毛女，她皮肤依然白皙，眼神深不见底的深邃，带着一副无框眼镜。

只有他知道白毛女的深不可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少女。

吴老头笑道：“真是难得，校长还记得我这样的人，大白天的，我还要课，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白毛女道：“谈一谈你们班级的情况。”

“我们班级怎么啦？现在天天课，出勤率是全校最高的存在。没有什么问题吧。”吴老头坐在了白毛女的对面，仔细打量着白毛女的容貌。

虽然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头发却没有一根青丝。

白毛女道：“你们班级现在太过高调了，有没有想过降低一下曝光率。”

吴老头道：“我们已经很低调了。”

“是吗？”白毛女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做不懂，时凡是什么身份来历，你应该调查过，这一次在比赛爆发出来的实力，你应该知道他的来历不简单，甚至会危害到学校的安全。”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鬼爪组织……”白毛女拿出了一封信：“指明要他。”

吴老头傻眼地望着白毛女，接过了信件，面只是写了寥寥一句话，下面是一个红色的骷髅头像，特殊的药水制作的。

“鬼爪组织？”吴老头道：“他怎么会惹鬼爪组织？”

白毛女道：“因为他的出生不凡，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个人？”

“特别的人。”

“难道是……”吴老头不淡定地站了起来：“高山族，还是七格族？不对啊，高山族不是已经灭族了吗？怎么可能还有后代呢？”

白毛女道：“想要窥探煞人的秘密，就要解开高山族的秘密，这个秘密延续了一千年的时间，我们穷尽一生在与煞人争斗，其实也是在寻找高山族的下落，但是高山族就像生活在神秘围墙的人。”

吴老头道：“知道，他们隐藏在最普通的生活里，看起来又与常人没有区别，所以难以区别。”

白毛女道：“是的，我们花了一千年去寻找，依然没有找到，同样找寻高山族还有……煞人组织。”

“确定吗？”

“不太确定。”白毛女道：“但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这样的信件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吴老头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儿，见到纸张留下的痕迹。

白毛女道：“三天前。”

“以前，我们也受到过这样的信件吧……”吴老头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天才的名字深刻地印在心底，那个时候，也有这样的信件出现，要他交出最得意的门生。

白毛女道：“我们的实力大不如从前，没有天选之子的能力，也改变不了现状，能做的就是维持现在的平衡。”

“维持现在的平衡，已经花费了你所有的精力与力气。”吴老头将纸团揉成一团：“也就是说，这个只是鬼爪组织的猜想，为了这个虚伪的和平，我们得放弃一个学生的性命吗？”

“放弃一个人，可以继续维持和平，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一个人，一群人。”吴老头轻笑道：“是啊，领导人都是在做这样大义的选择。”

白毛女道：“你也知道时凡的确有问题，他的过去被篡改过信息，看似普通人，却出身昆城，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无论他是谁？这个都不是重点，你的目的是要将他交出去吗？”吴老头问道。

白毛女道：“这是一个办法，让我们能继续得以生存的办法。”

“我们的和平都是用学生的鲜血换来的，无论是反抗，还是……求和都是没有尽头的地狱。”吴老头苦笑道：“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他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白毛女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留味：“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维持住和平，至于真相是什么，其实那个并不重要。”

吴老头道：“真相不重要？”

“我们是说谎者，我们是事实的洞察者，如此而已。”白毛女说：“我们的所作所为，在千年的历史里也不过是弹指一挥，没必要将事情想得那么大义。”

“将自己的麻木说得如此振振有词，白毛女，你的内心如此丑陋了吗？”吴老头问道：“如果这张纸条说要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和平，我愿意奉献。”白毛女抬了抬鼻梁的眼镜：“要知道人是多样性的，不怕碌碌无为，有的人怕是死得无任何意义。我们出现在混沌世界，能支配那么多的权利，所需要做出的贡献是什么？”

【】 “应该奉献什么，我们都必须有觉悟。”白毛女眼底一冷：“你呢，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吴老头沉着脸。

白毛女道：“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你还有时间考虑，你先是科能大学里的领军人，再次是时凡的老师，不要混淆了自己的身份秩序。”

吴老头起来，一脚踢开了椅子：“所以，你才派我去当死亡班级的班主任吗？”

“你最适合，不要让我失望，你是这个学校最聪明的人，时凡有什么不同，你应该比我更先洞察到了，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对我汇报。”白毛女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不追究你的责任，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肩膀的担子。”

“我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知道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白毛女道：“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未知的学生身，这样的失误不要再犯里，我们会为我们的行为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吴老头冷冷地望着白毛女，她的话如此的扎心。

他无法反驳，轻笑道：“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是因为年级到了吗？还是跟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他大步走出了办公室，白毛女轻轻叹息，再拿起咖啡杯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咖啡已经饮尽。

白毛女不知道吴老头会做什么选择，无论是什么样的抉择都是困难的。

“时凡……”白毛女挤出这两个字。

……

时凡打了一个喷嚏。

九月龙新奇地望着时凡：“大哥，你大热天的打喷嚏，难道是空调吹多了吗？”

司徒青道：“可能是有人在咒他。”

“诶，怎么可能，大哥这么有魅力，人见人爱的。”九月龙露出绝对不可能的表情。

时凡见九月龙与司徒青两个人唱双簧：“你们够了吧，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九月龙道：“因为大哥的体格很好啊。”

说起体格好，时凡又回想到到科学实验中一行，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他们不会生病。

时妙婷发现了出神的时凡：“哥哥，你不舒服吗？”

时凡笑了笑：“没什么，大约最近太累了吧。”

司徒青吃着一颗糖果：“得了吧，最近你是最舒服的日子，课，连比试都省掉了，晚又是最早睡觉的人，这样子还累？你晚难道不是回房间睡觉，在做什么坏事吗？”

时凡听到司徒青这么说，扑在桌子：“是啊，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疲倦呢，是在太不合理啦。”

“课啦？”九月龙远远见到唐果老师来了，“以前不觉得唐果老师怎么样，现在听他课挺有意思的，我都不知道历史有这么多事情是与煞人有关。”

司徒青有必要提醒道：“这些都是唐老师的主观臆想，你不能当作真相倾听。”

九月龙道：“他的话有理有据，也不算是完全的臆想吧，还有你怎么回事，司徒青，以前我没发现你的话这么多啊？”

司徒青沉默了。

九月龙笑道：“怎么啦，现在又不说话吗？来我们班级是不是很有趣呢？”

司徒青吃完了一包糖果，打开了电脑，继续看资料。

时凡深深地望了一眼司徒青。

唐老师今天讲述的是历史的许多灾难。

他说：“现在，我们知道我们面对的煞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并不是古时候认为的妖精，也不是外星人，而是来自未来的未知。”

时凡道：“未来的未知世界，他们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呢？我们在他们的眼底就是一群蝼蚁。对于他们，我们没有压倒性的力量，也没有封印的办法吗？”

唐老师道：“据我所知，目前没有，现在能维持这个模样，其实已经是我们人类能做到的极限了，其实随着你们深入了解，你们知道，迟早有一天，混沌世界可能会崩溃，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确定会怎么样？”

时凡道：“未来会怎么样？谁也无法确定。”

下课铃声响起，唐果收起了电脑，再见到司徒青还在吃糖果，似乎对司徒青有话要说，最后又化成了一声叹息。

唐老师道：“关于煞人引起的站乱历史，已经讲完了，其中还波及了百年前的世界大战，现在跟过去不同，你们得了解这一切，下一次课程，你们想学习什么？可以发邮件给我，我来准备。”

“是，谢谢老师。”时凡让所有人起来，恭送了唐老师。

九月龙伸懒腰：“啊，今天午的课程终于全部结束啦。司徒青，你呀，课的时候能不能节制一点，课吃东西，对老师太不尊重了。”

司徒青打了个哈欠：“我吃东西这件事情已经请示过他了，他也表示了认同，你以为我吃东西跟你一样吗？我是需要糖分补充大脑。”

九月龙道：“得了吧，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呢，你吃了那么多糖分，也没见你变得多聪明，而且课需要动什么脑子呢？好好听课就可以啦。你是为自己找借口。”

司徒青不再理会时凡。

时妙婷问道：“中午，你们想要吃什么？”

司徒青道：“甜点。”

九月龙是肉食动物，“我要吃烤肉。”

时凡一向口味随便，时妙婷骑着自行车先要去超市一趟，九月龙帮她一块去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