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见得曹大龙与梁有余等去后,和圆通大师打了声招呼:“大师,你且稍坐,我去看看老师。”
圆通大师笑道:“老衲也要去外面亭中静坐,少侠有事尽管去就是。”梁发告罪一声,自探看赵县令去了。
到了赵县令休息的厢房处,看了看,赵县令正自酣睡,梁发又悄然退出。转去外面走了片刻,远远见得湖光映照蓝天,绿树枯木相间细观近处枯木,已是稍许绿意透出梁发见着山河壮阔,荣枯相演,心间一时感慨,张口吟出当年所作之诗:“远眺山河天地阔,近观草木演荣枯闲翻旧书有新意,细品老酒故人疏。”倏然之间,想起当年可是草木几荣枯,现在几换成演,意境更高了。
忽然就听得边上有人道:“好诗,此诗我却未听过,莫非是新作不成?”
梁发转身笑道:“不想惊动了大师,罪过罪过。此诗是我前年所作,让大师见笑了。”
圆通大师赞道:“凭此一诗,少侠留名青史矣!”
梁发又是谦虚几句。圆通大师道:“少侠诗中豪气充盈,又感慨至深,真道人也。说不定能有机缘入得真道呢!”
梁发一愣,此句转得突兀,心念一转,想起前世所闻上方山寺的传闻,心中若有所悟。思及当时两次所感,越近得寺庙,感觉越是真切,心中已是有了定计。遂笑道:“大师谬赞了,不过是当年和老师读了数年书,后又在华山前辈道藏,偶有所感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圆通大师双眉微微一垂,目视左下,手中佛珠转得数转,看着梁发道:“吾观少侠实有入得真道之机,想来时机一到,定有机缘。”
梁发笑道:“现在华山琐事缠身,却是没有太多时间寻觅机缘了。大师,陈会主陈大侠号称太湖铁掌,与曹大侠可是同乡?”
圆通大师道:“梁少侠所言相差不远,二人都是太湖附近人士,不过相距数十里。曹大侠原生在太湖西山镇中,主要是水上的功夫,苏州府中水路的好汉,以他为尊。陈贤弟却是阊门人,苏州府中论掌上功夫,可谓数一数二。陈曹二位兄弟乃是好友,这水陆两路的好汉,就统有最大的力量。”
梁发细细品来,已是明白:“想来这二人,单论个人功夫,相抗颉的人想必是有几个的。可这二人结为一体,水陆互扶,得以占得一方之位。且看这圆通大师,仗着寺庙神灵,在富商官府中想必是有些影响再加门派中的力量,在苏州府武林中亦有一方之位,三人互相结盟,想来是苏州府中最大的一股武林势力了。”想到这里,梁发笑道:“苏州府中是我山海商会的重地,可还有什么其他武林势力?咱们可要好好的亲近样近,以护得江湖道义才是。”
圆通大师目光一闪,笑道:“梁少侠好魄力,另外尚有大小盐帮数十,这是富商私枭为主。漕帮却是最强横的,为官府输粮运纲,人数最众,最为团结。打行还有四家,却是分了苏州整个府的地面。另外小帮派虽然还有一此,却只是占得一街一巷,协助衙役弹压地面。”停了下又道:“玄妙观为江南最大道家丛林,乃是官面的,故能占得苏州最繁华的所在窟窿山、灵屋洞、飘缈峰等,皆是与其一体。每年所得香火银不知凡几,十万两想来是有的。”
梁发点点头,知道圆通大师关注的更多是钱财多寡,人数多少,这却是他所修炼的功夫决定了如此的认知。遂笑道:“多谢大师解惑,待陈前辈来了,将事情安排下去,我们再抽时间会会苏州府中的群豪就是。”
圆通大师目光一闪,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梁发又道:“大师,此事待见了陈大侠后我们再议。我现在要去看看曹大侠他们那里去看看,也撑撑场子,就不打扰大师了。”
圆通大师笑道:“梁少侠尽管去,老衲也要回静室中坐会。”二人说笑着回了院中,分手自去了。
梁发远远听得屋内叫嚷声传来,进得东厢厅中一看,就见得曹大龙坐庄,单手拿着一个黄亮亮的竹筒正上下挥舞转动,响声大作,玩的正是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