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生病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客栈,像刚从外面归来的主母方氏和大小姐杨明曦,还有黄若兰、杨来李桯易等人,都前来看望,让柳安一度觉得自己是重病在床,即将撒手人寰。
其他人还好,这里面反应最大的,当属杨来了,他一进门,就嗷呜一声嚎叫起来,惊得昏昏沉沉的柳安猛一个哆嗦,旋即大怒,“你鬼哭狼嚎什么?!非要吓死老夫不可吗?!”
“柳先生您怎么样了,一定要注意身子啊!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杨来面色悲坳沉重,好像柳安真的要归西了一般,让柳安不禁试了试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老夫很好,不必担心,冻着了而已,孙梦蝶也说了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杨来这才安静下来,问道:“明日比武大会,柳先生您还要亲临吗?若是身子不舒服,不妨就留在客栈里,想来陛下也会谅解的。”
这个问题柳安也考虑过,按理说他留在客栈中休养最好,但明日可不一般,比武大会准备了这么久,自己也请了陛下来观礼,自己身为主办者,说什么也不能缺席,只要不是天塌了,刮风下雨自己也得上,更何况只是这小小的风寒。
“去,为何不去?老夫不去,出点什么岔子怎么办?”
杨来有些担忧,“可您的身子”
“老夫身子很好,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去,将大老爷送来的那颗人参给后厨,让他们熬些汤来,速来听闻这人参乃当时奇药,不知对这风寒有没有效果。”
柳安斟酌再三,决定喝些参汤,这人参被他们吹得神乎其神,总不可能是欺世盗名吧!
杨来二话不说,提着那根人参就出去了,没错,就是提着。
两指手指捻住人参的头部,动作看起来有些暴力,杨来快步下了楼梯,直奔后厨,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杨来便端着一木盘走上来了。
木盘上放着瓷质的砂锅、一碟细盐,几个小碗和两柄一大一小的木勺。
锅盖揭开,一只被掏空了胸腹的雏鸡伴随着黄白色的汤汁静静地躺在砂锅中,散发出直扑肺腑的香气。
杨来主动请缨,为柳安盛了一大碗鸡汤,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撕下一只鸡腿放在碗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将碗送到柳安面前。
柳安看着手上油腻腻的杨来,很是怀疑这鸡腿干不干净,但碗都捧到你鼻子底下了,岂有不接之理?
柳安端过鸡汤,浓香扑鼻而来,让人食欲大开,许久没进食的柳安自是忍耐不住,喝了一大口。
柳家食肆的厨子手艺还是极好的,鸡汤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丝丝咸意,咸鲜之味相得益彰,少许的食盐辅佐雏鸡,在砂锅中上演了一场大戏,正是徽剧中余姚腔的扬州画舫录。
“怎么样柳先生,这可是我亲自挑选的雏鸡,嫩的很,用这种不足两月大的雏鸡熬成的参汤,绝对的大补!”
杨来吸了口唾沫,看着柳安一口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