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了,朱由校这绝对是飘了。
想练十万精兵,仅吃喝一项靡费的银子就不止百万两,再加上盔甲兵器,地方军饷,十万兵少说也得大几百万两银子。
当柳安将练十万兵所要花费的银子细细地跟朱由校说明后,原以为朱由校会觉得靡费银钱过多而收回成命,可没想到,朱由校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好,若是只花几百万两银子就能平定宇内,岂不是一大乐事?先生你只管着手负责,所需银钱从户部支取,汪阁老他定不会为难你。”
柳安和魏忠贤并肩站在乾清宫殿外,神情都有些恍惚,不知怎么的,朱由校就铁了心要练十万兵,征西南驱鞑虏平内乱。
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啊,朱由校上下嘴唇一吧嗒,用国库有银子的理由将柳安和魏忠贤二人打发了出来,这重担可就一下子落在了他们两人肩上。
柳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望着那不远处的阁楼和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
他懂个锤子的练兵!
让他捣鼓些小玩意儿还好,制些药物也罢,他都能胜任,可唯独这练兵指挥打仗,他是真不懂啊。
可朱由校不信呐!
要说你柳安先前用计大破白莲逆贼,如今又献破虏良策,现在说不懂兵?那你之前是在欺君吗?
所以朱由校心里一万个不信,他更相信柳安是不愿受那车马劳顿之苦,找了个理由来推辞。
然后朱由校就更坚持自己的决定了,正所谓,往往满口保证的人成不了事,而一再推脱的才有大能力,柳安不就正是这样吗?
再然后朱由校就不想听柳安的推脱之词了,说了句朕还有事就溜了。
将傻眼的柳安和魏忠贤扔了下来。
魏忠贤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种什么心思,该笑还是该安慰安慰哭丧着脸的柳安?
“柳先生咱们走两步?”
“走吧”
如当初柳安第一次进宫般,魏忠贤和柳安两人并肩向着宫门外走去,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小瞧魏忠贤身旁那位老者。
踏在块块青石上,魏忠贤忽然感慨了一句:“柳先生,陛下对您可真是信任到骨子里去了啊”
这倒是大实话,朱由校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让人去练兵,还放心的将数百万两银子交给他操持。
柳安嘴角微微抽动,转过头十分认真地看着魏忠贤:“魏公公,这兵,老夫是真不会练,要不你来试试?”
魏忠贤一愣,惊讶道:“咱来?”
“嗯。”
柳安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魏忠贤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如此好的差事,柳安怎么会将其拱手让人?将来这队兵可是要领出去打仗的啊!要是自己来练,到时候出了岔子,打输了怎么办?这柳安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就看今天陛下的神态,也知道这十万兵万万不可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