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寻医启示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撕下来，却也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贴上去，叶清月的怪病始终没有治好。

只有百里戈跟她相处的时间，叶清月才稍微觉得好了一些，但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两眼空洞，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她在别人面前就只是“叶清月”，在百里戈面前是叶清月。

叶安和郑婉云每每叹息，苦涩的药味充斥着叶清月的房间，她每晚从噩梦中惊醒，泪流不止。

持续了大概两个月。

百里戈再来看她的时候，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叶清月见他来了，便露出一个笑容，“大人。”

见她憔悴成这样，百里戈揪着心，又给她讲外面的事情，讲书上的故事，讲广阔天地，讲海阔山遥，讲春夏秋冬，讲这天地间万物的一切一切。

“……”

百里戈的声音哑然而止，房间内被寂静趁虚而入，他看着叶清月，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句话说出口。

良久，他摇摇头，接上刚刚的话题，继续讲了下去。

叶清月注视着他，平静的问道：“大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不要。”百里戈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他紧紧地凝视着叶清月，脸上的神情也紧绷着，握着书的手指骨发白。

过了很久很久，百里戈把书放下，他伸出手去，握住叶清月的手，摇了摇头，尾音有些发颤，他知道叶清月是真的会消失不见，他完全抓不住她，他把握不了，“我还想再听你弹一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首曲子。”

正是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才清楚叶清月是真的会做出傻事来，所以他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