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迟到的人,你起来说说,中庸之中所说的的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是何意思,你所解的中立又为何之道?”
萧太傅这一声令下,顿时全场的闺秀纷纷都回过神,正襟危坐了起来,生怕下一个被叫到的是自己。
说实话,萧太傅的问题实属是有些刁钻,这些问题多是出在文试之期,多少也要给人一些思虑的时间,而且中庸之道看似容易,实则难解。
眼下几乎就要当即说出答案,不仅如此还要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这岂不是就是为难人!
谢轻谣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不过就是刚刚开始的看了两眼南宫承煜,其后就一直乖乖听课了,竟然还是被萧太傅给点起来了。
“太傅,此题也应当给人一些思虑时间,这般题目谁能一下子就解出来。”赵景曜看着谢轻谣在人群之中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南宫承煜听到这里,眸光闪过一丝寒意,但也并未说些什么。
“皇兄此言差矣,谁人不知凰仪书院的闺秀是整个大燕最有学识的贵女,我想这点小问题,应该是难不住这位姑娘的。”赵宁稷此刻也是出声反对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赵景曜。
“宁王说的极是,照景王所说要给时间,老夫看眼下这般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来回答。”萧太傅只是将几位王爷所说的话,应承了一番,而后就又将目光转向了谢轻谣。
“太傅……”景王看到这里还想说些什么。
就在几人争论的这段时间,一道翩然的白色身影就在这时,薄唇轻启,很是镇定的说道:
“这句话是出自四书之中的《中庸所书,其中所言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当是君子以同流而不合污,不随波逐流,为人处世,更要始终有自己坚持的正确原则,鉴别天下之是非,灼然如黑白之不可乱……”
谢轻谣将自己的见解足足讲了有一刻钟,等到她讲完的时候,全场都已是一片寂静,皆是一脸愣神的看着谢轻谣。
“这便是臣女的见解,还请太傅雅正一番。”谢轻谣讲完之后,看向了萧太傅,很是谦虚的问道。
四书五经本就是儒学的经典,谢轻谣不仅是在现代的时候研习过,而且在江南之时,张夫子也曾经教导过她,关于释义这部分,她也算是有所了解。
不止是全场其他的闺秀羡慕的看着谢轻谣,就连萧太傅也是满目的惊讶,还带了几分赞赏之色。
书院之内何时出了这等了不得的人物?
自己所出的题目可是科举考题,就算是举人也需要详细的思量一番才能得出答案,而且谢轻谣所说之语,皆是君子最为正气的解释
。
“你叫何名字?”萧太傅此刻对于谢轻谣充满了好奇,问道。
“臣女名唤谢轻谣,乃是江南人士。”谢轻谣不卑不亢的答道。
“原来她就是文斗上赢了王凌希的谢轻谣!”
“没想到居然是她。”
“江南人的才华当真已是如此出众了吗?这等复杂的经义她居然不费丝毫之力就解了出来。”
……
底下的闺秀看着谢轻谣纷纷投入了艳羡嫉妒的目光。
若是她们自己也能拥有此才华就好了。
南宫承煜此刻看着谢轻谣,一脸的了然,他方才不出言相帮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相信谢轻谣,相信谢轻谣能回答的出来。
“说的不错,你坐下吧。”萧太傅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谢轻谣,而后摆了摆手,示意谢轻谣坐下。
他之前并不认识谢轻谣,也是看着方才谢轻谣来迟了,才点了她回答问题罢了。
赵景曜看向谢轻谣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欣赏,之前就听说过谢轻谣的诗文,再加上上次在寿宴之上的举动,他对面前的这个女子越发的好奇,好奇谢轻谣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未曾发现的闪光点。
有着谢轻谣所言的璞玉在前,萧太傅后面也叫了几个闺秀回答问题,但比起谢轻谣来,还是有些差距。
来到书院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谢轻谣已经出尽了风头,先前的文斗、寿宴,再到如今的讲师大会,一时间谢轻谣的大名在书院之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别说是整个书院,就连燕京城内谢轻谣的名字都已经是如雷贯耳,虽说谢轻谣只是一个正四品的中品闺秀,但是所有人都相信,谢轻谣晋升上品闺秀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午时一到,为时两个时辰的萧太傅的讲学终是结束了。
讲师大会刚一结束,王凌希和谢韵瑾便迫不及待的去寻赵景曜,至于云霓裳则是满心欢喜的去找了南宫承煜和云锦瑜。
至于谢轻谣和秦子萱二人就那般坐在了原地,周围的一众闺秀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架势,还是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王公世子。
“景王长的好帅。”
“南宫世子也不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