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床,没床,这里没有床。”池仇结结巴巴,心虚不已。
“我今天去买猪下水,整个集市的猪下水都被人买完了,我就猜着有问题,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都是旧镇的人买的,我就来看看,怎么着,你打算在这里弄个下水镇呀,还是怎么个意思呀。”肥皂做好之后,都是在这里切割,然后被人拿回镇上的自家小屋里打印包装,今天的订单刚下来,货直接就送走了。
屋里各式各样的工具,第花还未见过,卤煮的香味又盖住了先前的气息,第花并没有联想到肥皂。
“没什么意思。”池仇一时不好解释,有点哀求的说道:“要不回去说,好久没回界堂了,怪想小彘的。”
“小彘不用你想,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第花也晓得此时此刻,也问不出什么,一跺脚,一扭头,就出去了。
池仇见状赶紧捏了艾苞儿一把:“看来我得先走了,大壮,晚上你送一下苞妹儿吧。”
艾苞儿有些不舍,低声问到:“她是家中大妇?”这要是家中大妇,方才艾苞儿都忘了行礼,这可不大符合规矩,以后日子就难捱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哦,池仇干脆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艾苞儿羞得将脚轻轻的蹬了池仇几下。
池仇来不及解释,这外面夜已经深没有月亮,星星显得亮些,从肥皂工坊到镇子再到镇口,都还算有点光,第花走的快,只不过到了镇外路上,因为摸黑,才被池仇追上。
“第花,你慢点,我给你解释。”见她脚步未缓,池仇知她还在气头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第花不知道有近路,来去走的都是城西的官道,夜真是静极了,偶尔传来一声狗叫,由近极近,又飘到远方。
走了几百米,第花步子慢了些,池仇瞅机会追上,把她抱着说道:“慢点,听我跟你说。”
第花扭了扭身子,终归软了下来:“你放开我,你说就是了。”
池仇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给人打工办事嘛。”
“哦?”
池仇于是开始瞎编,至于肥皂工坊的事情,说成是他没有本金,只有点子,但是得到一个材哥的支持,于是就跑到这个旧镇,开工坊,造肥皂,忙忙活活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技术入股的合伙人,这第花走南闯北,却哪里晓得生意场上一些门道术语,三下两下的就听蒙了。
“你是说今天街上出现的雕牌河间皂就是你这做的?”第花做过肥皂,界堂上次
做的一些半成品,池仇一直没有出现,她也不晓得该咋弄,这几天洗衣洗手也就用了,对这肥皂这玩意认知深了些,今个上街买下水,就看到几个妇人沿街拿着肥皂卖,一块二十文,她也忍不住摸了几下。
“哟,你都知道了?”池仇有点佩服这些人赚钱的欲望了。
“那咱们那还做不做?”
虽在夜里,池仇似乎也能感觉到她美目的明亮:“界堂那边自然是不做了,做肥皂还是得有人手。”
第花的美目暗淡下去,这几天她也没闲着,在驿馆忙前忙后的,也挣了一些辛苦钱,到了夜里疲惫之际,却总不见池仇的身影,第花一直很坚强,忙了几天赚了几百文钱,想找个人一起分享一下喜悦,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难免苦闷。
现在好,人家不声不响的把工坊都开起来了,开工坊意味着什么,第花没啥概念,可就是知道这是大能人、大掌柜才能办的事情,自己那几百文在人家眼力都不是个事,这份失落旁人恐怕难以理会。
“你咋不说话了?”
第花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池仇拥她入怀,闻闻她身上的香气:“你这些天忙,我也没闲着,等这个工坊上了正轨,咱们这日子就好过了,你知道吗?今天就卖了一千块肥皂。”
“什么?”第花推开池仇:“一千块?你咋卖的。”
“瞧你惊的,这算啥,只要稳定了,以后一个月要是能固定卖个一万块,这工坊就妥妥的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