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典型的越描越黑,方才尔朱荏仗着自己小爵爷的身份对这两位婢女,当众侮辱,现在宴菟儿口无遮拦,素兰正在抽泣,一听,心中悲愤,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素兰……素兰……”铁素竹一脸气愤:“你一个贵女,怎么可以如此埋汰人,我们虽出身落花胡同,我们姐儿都是卖艺不卖身,我们几个婢女也只是照顾姐儿起居,也一向洁身自好,今日受辱,乃是你们宴湖照应不周所致,还怪到我们头上了?”
宴菟儿一时不着五六,这不是她所想的聊天结果呀,不过是想对自己“肌肤之亲”的男人撒个娇罢了,怎么把天聊成了这样。
铁素竹又道:“别以为你们出身名门,顶着一个贵女的头衔,实际上,高门大院、大宅门里,屋子里腌臜的事情多了,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还好意思说我们烟花女子!”
好厉害的小嘴,池仇顿时觉得这词好熟悉,见几个宴湖锦差一脸严肃就要上前教训铁素竹口无遮拦,池仇赶紧拦在身前。
“你还帮着她……难不成你见她这般埋汰我,当我也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贵女?”宴菟儿直言道。
“好了,此事说的迷糊,两位姑娘方才受了惊吓,你不要太在意。”这宴湖城属于宴家领地,这些锦差说到底不是人民警察,算是宴家家将,铁素竹方才的话,太得罪人了,要知道锦局初建之时,城主大人曾亲自出席,给予厚望,锦差入职亦要宣誓,以城主之命马首是瞻;以护宴家安危为首要。如此这般侮辱宴家,他们怎么可能给铁素竹好脸色。
厉东明见其势不对,他今日到任,底下锦差多半还不卖他面子,此时帮着池仇,绝对是下下之策,不过他也算是个成精的人物,见宴菟儿面色娇红,似有隐情,也忙打圆场:“小县主,今日火烧驿馆、诸位公子胡闹,事情必达城主大人那里,想必不久就会差人来问话,不妨我先查案,也好禀告。”
宴菟儿想反驳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认个怂,又拉不下面子,听厉东明这么说,干脆
一跺脚,转身走了。
厉东明一来就抓住张驿丞问话,得知池仇是证人,先安排人送李远就医,在将他池仇到花厅之中,细细问过,两人皆是就事论事,不一会整晚的脉络算是清楚了。
“这么说来,尔朱公子也是被谢常高下了药,才有此恶劣行径?”这句话问的倒是重点。
池仇也实话实说:“大约是因为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
厉东明点点头:“闾姑娘现在何处?”
“应该在界堂。”池仇指了指方位:“由她两个婢女和我家两个女人守着。”
“你家两个女人?”厉东明显然想偏了。
这第花、葛姑说是自己女人,绝对不妥,说是婢女,也不对,池仇大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好,我懂。”厉东明阴鸷的脸上居然显出一丝温和。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几个宴家子侄清醒后在闹,让厉掌代前去。这锦局的官位一直是丁掌旗,厉东明今日代替停职的掌旗,自然称之为掌代。
“行了,我先去安抚安抚,这些公子哥,得罪不起。”厉东明告辞而去。
这边精舍两名锦差牢牢封住门户,今日之事乃是冲着闾姑娘来的,厉掌代特意让池仇将闾姑娘接回来,并派人驻守此处,外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