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菟儿都说合理,丁飞烟心中一沉,看着池仇洋洋得意的表情,她心中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把你鞭子拿来。”池仇伸出右手,示意丁飞烟履约。
“你还真打?你可是男子。”宴菟儿护着丁飞烟,双手一伸,身材尽显。
“我才不在意男女之别,方才她打我之时,哪有女子温柔娇弱的样子,拿来。”池仇冷笑,踏前一步。
丁飞烟推开宴菟儿:“愿赌服输,给你”说完将鞭子丢给池仇,侧过身,不去看他。
宴菟儿急了,两人恩仇她也看在眼里,若是邻里矛盾,说说往日交情,讲讲未来的相处,兴许也就劝和了,而两人不熟,也不是深仇大恨,没有恩义,也不会有啥未来,反倒很不好劝。
池仇接过鞭子,展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丁飞烟丰满的娇躯,侧脸轮廓柔美,眼睛微闭,睫毛修长,嘴角微翘,冷艳逼人。想起林燕燕,他很想说一句“打在你身,痛在我身。”可惜正如宴菟儿所想,两人交集实在太浅,此时冒出这么句话,简直就是“神经病”
池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反倒丁飞烟大义凛然的说道:“要打快点。”
“飞烟姐。”宴菟儿急的跳脚,要是打到脸上,哪个女孩子能够接受?可池仇那样,这一鞭子必定不轻。“池仇,不许打脸。”她也算是个是非分明的主了,知道今日丁飞烟两鞭在前,赌输在后,于情于理,池仇都不会放弃这次报复的机会。
“别求他。”丁飞烟睁开眼,眸里却是散发冷艳。
啪的一声,鞭响破空,好清澈的声音,必定不轻,不说宴菟儿,丁飞烟也吓了一跳,这一鞭子抽下来,半张脸就废了。
然而定睛一看,池仇不过将鞭子抽到地上,淡然说道:“等凶徒捉到,取了口供再来,否则到时候若有啥变故,半张脸,我可赔不起。”说罢,轻蔑的将鞭子丢还给丁飞烟。
“不需要。”丁飞烟气氛池仇的轻蔑,几乎怒吼。
“飞烟姐,你傻呀,万一真的不是那样,你脸不要了?”宴菟儿劝道。
丁飞烟这才反应过来,是呀,既然没有定论,何必让他先打,自己是不是傻了?“你才不要脸呢。”丁飞烟嘟囔一句,惹得宴菟儿娇羞不已。
“哼,此事等水落石出再说,若有错漏,你还得给王氏磕头赔罪。”丁飞烟说罢扯着宴菟儿飘然而去。
池仇目送两女远去,心道:“若不是你太像林燕燕,看我不一鞭子抽下去。”想到林燕燕,不经长叹,池仇一生的遭遇起伏很大,林燕燕一直在陪伴,哪怕是他从军之时,也不顾世俗眼光,不惜献出红丸,就是为了他安心入伍。已经十余年了,恍如隔世,或者说就是隔世的她应该从悲
痛中走出,结婚生子了吧。在这一世,池仇也有位青梅竹马的尉迟青鸟,与林燕燕一样,无怨无悔的守候,而他却不得不遵从父命,改娶了当时更为强大的葛逻部的“沙漠之眼”,两世为人,却无法给予两位痴情女子真正而完全的爱,这让他备受煎熬,对丁飞烟那一鞭子他是如论如何也抽不下去的。他自嘲的喃喃说道:“下次用另外的鞭子抽你。”想着想着,情景不免荒谬起来,眼见西方天色将暗,便即快步回往厢房。
快到之时,却见丁飞烟正站在那里,双手抱胸,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还要纠缠一番?”池仇心中打气:“怕她不成。”步子未慢,径直走去。越走越近,而夕阳丁飞烟的光影像极了那一天的林燕燕,一时间看的不觉得痴了。
原来这宴菟儿到了普救堂,小沙弥见是县主,有意讨好,将她的马牵去后院喂马料去了,两人来了,寻不到马,左右问了方知此事,宴菟儿到也没恼,自己去后院取马去了。
丁飞烟正在发呆,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她实在难以理解王氏居然是自愿的,闲来没事,又推断了一下,大体还是池仇说的思路,此人真的可恶,要将女子形容成那般模样,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够忍受两个男人在自己清白之躯上作恶,不禁有些颤栗,忽觉旁边多了个身影,心道:“是菟儿来啦。”一看之下,竟是池仇,正凝望着自己,眼神极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