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走到树前,围着转了几圈,嘴里啧啧有声。尝试着收了两下,果然是收不到。呵呵笑了笑,对着老树道:
“今晚兰若寺不见不散哦。”
一道几乎浓烈得成了实质的恶意狠狠地朝陈天赐压了过来,陈天赐嗤笑一声,道:
“你再盯着老子,老子先烧了你本体再说!”果然是恶鬼怕蛮棍,那意识一下便缩了回去。
其实真放火烧却是没什么用处,那老妖精若是逼得狠了,直接将元神转移走了,而且本体还能缩到地下去。最多伤些元气罢了。
既然打定主意晚上开战,陈天赐也不和他多纠缠,转身离开。
他准备去一趟郭北县城,一是多买些吃食。二是应俩小丫头所请,去他们家里报个信。她们家人怕是还在四下寻找。虽然得了噩耗会悲痛,却是长痛不如短痛。
陈天赐问俩丫头要不要和家人见面,她们犹豫良久,最后哭哭啼啼地拒绝了。眼下阴阳殊途,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种见面也没什么好处。
两姐妹姓秦,乃是郭北县一户官宦人家。父亲曾在大周朝廷官至知府,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在正当年时辞官回乡,便在老家郭北县里置业隐居,教授两个爱女。这秦老爷四十多岁,发妻因病而故,虽又续弦一房,仍是膝下无子。是以对两个女儿甚为宠溺,也养成俩姐妹娇憨的性格。
秦家宅院甚为气派,到底是做过知府的人家。陈天赐正待上前,早有门房见到他了。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跑到里面,“哐当”一声将大门给关了。在里面叫道:“快来人啊,祸事来了!”
里面仆人应该不少,听得呼呼喝喝来了好几人到了门口连问何事。
那人还没回过神来,恐惧道:“那血洗郭南县的妖人来了!”
好么,现在已经成了血洗郭南县了。
他话音刚落,里面一阵惊呼,鸡飞狗跳的乱了阵脚。
“乱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只听得里面一声大喝,声音甚是威严。估计是那秦老爷听得动静出来了。
陈天赐有些不耐烦,上前敲了敲门,道:
“应你家的女儿所托,来送一封信。若是不开门,我便走了。”却是俩丫头不敢见面,写了一封信道明了情由,托陈天赐送过来。
他话音刚落,听得一声响,门打开了。一个四十来岁身穿常服,面象威严的男子走了出来。旁边几个家仆手中各拿着些家伙,神情紧张的戒备。
“我家女儿便在家中,阁下何言受我女儿所托?”秦老爷道。
还挺谨慎,陈天赐撇撇嘴,真谨慎也就不会把女儿丢了。随手将俩丫头身上的荷包丢了过去。秦老爷一手接过,不用望也知道是自己女儿之物。当下拿荷包的手已经颤抖起来,道:
“不知小女眼下身在何处?可还...还平安否?”秦老爷不愧是当过知府的人,爱女失踪数日,遍寻不得。其实心里早知怕是凶多吉少。眼下突然得了消息,却仍是能保持镇定,思维清晰。
陈天赐叹了口气,道:“信在这里,自己看吧。”说罢将信递给秦老爷。那秦老爷伸手接过。陈天赐正待离去,他却出声道:“壮士还请留步,送信之恩。且容秦某报之。”便要邀请陈天赐入内稍坐。其实心中打定主意,女儿既然还能写信,说明仍在人世。说不定便是眼前这歹徒绑票了,前来索要赎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