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不多时便已天黑,好在今日天色不错,天上没什么云朵,月光照到地上,也能看清道路,这世道不靖,晚上基本上无人行路。除了二人沙沙脚步声,便只有风吹树叶摇摆,蛙鸣虫叫,偶尔从远处传来些狼嚎犬吠声。
若按陈天赐的脚程,二十来里,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只是看那赵四脚步虚浮,怕是有些日子没吃过饱饭了,是以也不便催促。悠悠的跟着,顺便观察路旁景物地形。一路也经过了个小村子,不知道为何,刚天黑半个多时辰,村子里就漆黑一片,并无灯火人声。
赵四心忧村里剩下的村民,路上也不说话,匆匆赶路。
他们这一村子本都是族亲,日前觉得活不下去了,赵四便邀同平日里相近的几位兄弟商议一起携家而出,去投奔百里多外临县的另一脉赵姓族亲。路上好有个照应。五兄弟拖家带口,老幼妇孺十好几人。那里走的动?磨磨蹭蹭过了大半日刚走了二十多里,在那树林里面歇脚。几兄弟一合计,照这个走法,过不了两日,带的干粮吃完怕是还出不了县界。穷极生恶胆,便欲劫道,却正好碰到了陈天赐。现在赵四来带路,另几个汉子便带着家人往县城边上找个地方暂住,等候消息。
又过得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赵村。村子不大,靠着北面土坡零散着七八户人家,皆是茅草土屋。对面有二十多户,也是土屋为主,还有几间更破旧的茅草屋。中间有条两米多宽的青石板路。从村口延到北面坡上,尽头处看样子是座祠堂。
眼下村子里家家门户紧闭,月光下静谧得有些异样。
赵四请得高人帮忙,有些兴奋,冲到一户人家篱笆前,推开柴扉,张开喉咙便大喊:“七叔公,七叔公,我回来了!这次有救了!”
叫得几声,屋里却没有响动,赵四便自去敲门,嘴里犹自大声呼唤,“七叔公,快出来,这次有陈大侠帮忙,定能救得我等,陈大侠武功高强……”
敲了几下门便开了,是虚掩着的,赵四有些奇怪。这山里小村人家,大多本分。又是亲族,本来少有锁门的习惯。但是最近天天有人失踪不见。赵村村民人心惶惶,是以到了晚上都紧门闭户。进得门左右一寻“没人?”
“莫不是……”赵四神情变得惶恐起来,忙领着陈天赐往外冲。
十分钟后,赵四瘫坐在地目光绝望,喃喃自语:“人呢?人呢?……全没了。全没了啊”“早上出去时大家都还在的啊!……”整个赵村空无一人。看他样子怕是接近崩溃了。
“你也莫急。”陈天赐道。“我且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