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申若兰六人面色,知道剧毒已解,虽余毒未净,但已无大碍,再过不久,就可全部回生,不禁都甚是欣喜。
癞姑道:“虽然六位同门功力不同,回生许有先后,但那瘴毒奇烈,痊愈少说也须一个对时以后。此时不过保得命在,又服了同时并用的灵药,否则毒虽去尽,内腑五脏不免受伤,那痛楚先难忍受,这还是有根骨的修道之士,如换常人,就这一会工夫,不化成一滩脓血,也只剩个骨头架了。你道险是不险?”
癞姑说时,瞥见徐祥鹅二目微启,嘴唇欲动,知他修炼功深,恢复较早。忙走近前,向六人大声说道:“诸位师兄师妹中了妖人瘴毒,此时刚救回生,才有知觉,千万闭目养神,不可强自言动,也不可暗用玄功,能像常人睡上半日最好。如想快些复原,反更慢了。”
杨鲤、申若兰、庄易本也相继恢复知觉,闻言一齐闭目养神。一会,吴玫、崔绮也自回醒,因有众人守候叮嘱,不再言动。众人见状,料已无碍。癞姑又给六人口中各塞了一粒丹药,方始同去外间,各叙前事。
原来癞姑奉命下山时,除道书仙示与易、李二人同观外,另还有一封密束,上面标注的开示日期正是今天。之前癞姑二次去往红木岭神宫窥探虚实,觑便盗取紫郢剑时,突然想起那封密束,于是取出打开来看。见上面写的果然是红木岭之事,并还附有一道灵符。
上面大意是说:南疆之行,应有多人遭劫,虽在众弟子领命时先行嘱咐,令其到时度德量力,不可轻往,但定数所限,也只一些功力太差,本不在劫之人不往。在劫者仍是不免于难,不过命不该死,均有救星。李英琼一时疏忽,虽然紫郢剑失去,但是神物通灵,敌人不能长久把握,终必飞回,无庸往盗。反是那五云桃花瘴厉害,弟子中将有六人中毒,非敌人千年蘘荷所炼的灵药,不能解救。只要一个对时过去,中毒不救,便无生理。遂命癞姑火速前去将那灵药盗出。
癞姑当即用地行之法潜入红木岭神宫之中,恰在此时,齐金蝉、石生等峨眉弟子陆续赶来红木岭,众妖人不能抵挡,便请红发老祖出外对敌。癞姑也趁机按照密束上指点的方法,把两种灵药取到,仍由地下遁走。
至于先和妖邪苦斗的诸同门,除后来庄易、林寒二人,是路遇百禽道人公冶黄,说听一老友说起此事,令来为众弟子接应外,只齐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六人是受异人指点,特为此事而来。
余如司徒平、秦寒萼、杨鲤、李文衎、向芳淑五人,原为两起,在云南各县行道,不期而遇。忽然发现两个妖人,意欲暗算,吃五人看破。那妖人本是雷抓子的好友,斗法不胜,便往妙相峦遁走。五人恨他为恶,穷追到此,遇见谷外埋伏的妖人妖人,双方打了起来,金、石等六人便赶来助战。
陆蓉波、廉红药一起,奉命先寻洞府栖身,陆蓉波想起昔年随父云游,路过边山,发现好些胜地,行近当地,望见许多同门在和妖人相持,也上前相助。
跟着又是余英男为首,算计严人英、李英琼南疆之行将到,独自约了申若兰前来接应,就便和李英琼说那将来同求师长,令与李英琼一起,同在幻波池修炼之事。路上又遇见何玫、崔绮、铁沙弥悟修、灵和居士徐祥鹅等几个同门,于是相约同来,以致人多势盛。
对方那些异派妖人,如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以及被玉清大师打中子午火云针、又被斩断一臂的明珠禅师,还有孔露子曹飞等二十余人,多一半是慈云寺、戴家场两地漏网的余孽。还有五台、华山派暗中派来勾引妖人的几个妖妇,法力更是有限。只一个万妙仙姑许飞娘本领最高,偏又未来。
这伙妖孽见对方俱是少年男女,又都个个生得仙风道骨,十九英姿飒爽,容华美秀,有的以前还曾交过手,还当易与,暗幸峨眉诸老无一在场,正好下手。谁知撞着了丧门,这班敌人均有异宝、仙剑随身,简直无一好惹,才一照面,便被飞剑杀了三个妖妇、两个妖党,这才看出不可轻侮。
内中又有几个法力较高的妖人,再纷纷出来助战,死亡越多。终盼红发老祖出场,转败为胜,报复前仇,相持不去。
哪知红发老祖也无用处,终于惨败。峨眉诸同门虽有六人受伤,却可救转。计算敌人伤亡,连各异派的妖邪和门下妖人,不下四十余人之多。
众人奉命下山,初次出马,所遇还是劲敌,居然大获全胜,自是佳兆,互相谈说,高兴非常。
就在众人谈笑之时,忽听铜鼓咚咚,杀声甚急,由湖心中隐隐透出。方、元二人倏地一惊,飞身赶将出去。众人料知有事,也忙相继追出。
易静忙道:“敌人厉害,邪法难测。我们还有六人中毒,未曾痊愈,外层禁制又为紫郢剑所破,门户无异洞开,为防万一敌人侵入,不可无人守护。二甄师弟与鼎、震二侄,均擅穿山行地之法,如听我传警,湖上禁制多半失效,速带六人冲开后面石壁,先后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