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行、方直、周仵三人对视了一眼,已知对方心中所想。这与金万元的死状有太多共通之处,很可能是死于同一人手中!
周仵上前查看尸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须卜延裸露在外的手臂,仔细看看了依然睁着的眼睛,道:“尸体已经完全硬化,但眼睛尚未浑浊,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八到十个时辰之间,这屋中凉爽通风,这个时间可能再延长一到两个时辰左右。”
江远行望向引路的老者:“老丈最后一次见到须卜延是在什么时候。”
老者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昨天戌时还见过他,他引着一个女子向居处去,当时我还奇怪,他平时不会把客人引到自己的居处,所以特意留意了一下。”
江远行赶紧问道:“这个女子长什么样?”
老者想了想:“她的脸我没看清,因为当时天已经快黑了,而且他还披着斗篷,只记得身上的蓝衣甚是扎眼。”
江远行:“体形如何?”
老者:“不胖不瘦,中等身材,似乎很是年轻,身高比一般女子偏高一些,因此看起来很是高挑。”
这时周仵从须卜延右手边拿起一个杯子,杯底结着一片白色的粉末,周五闻了闻,一股刺鼻苦味飘出:“是砒霜,这砒霜本应该是溶于水中,一夜之后水干了,便凝结于杯底。”
江远行:“算算时间,须卜延应该是在昨日回到居所不久便服下砒霜而死,这死和那个蓝衣女子必然有莫大的关系。”
说着看了周仵一眼,周仵会意,是时候听听须卜延死前最想说的话了。
这是方直第二次看到周仵的尸语能力,不禁聚精会神,之间周仵和上次一样先是闭眼静立,将呼吸调整得悠长缓慢,然后附耳到须卜延的嘴边。
一炷香之后,周仵再次站直,面上竟然有些红晕:“我没醉,还能喝!”
方直:“什么?”
周仵:“须卜延最想说的话就是’我没醉,还能喝’。”众人这才明白,也难怪周仵会脸红,从一个喝了砒霜中毒而死的人口中说出如此话语,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如果不是江远行和方直事先了解周仵的能力,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江远行:“难道须卜延误把砒霜当成酒了?”说完自己都摇了摇头,从杯底厚厚的白色凝结物可以想象昨晚须卜延手中是怎样浓稠的一杯砒霜水,而且砒霜会散发刺鼻味道,如果这都可以当初普通的酒喝,除非是神经失常。
但是仔细一想,须卜延和金万元的死状是在有太多相似之处,而最无法解释的相似便是诡异的笑,他们死前似乎都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恐惧,而是处于一种非常愉悦的状态。
江远行:“老丈请再想想,那个蓝衣女子还有没有什么特征?”江远行知道,现在这个蓝衣女子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须卜延很可能死在她的手中,而如此相似的死法,金万元的死和她也必然脱不了关系。
老人眯着眼思考了半天,仍是毫无所得,众人便都有些泄气,没想到老人突然睁开眼:“我想起来了,她的蓝裙上绣着兰草,一丛一丛的兰草,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