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温说潼州太冷了。
潼州有多冷呢?
潼州从九月开始,已经不开花了,树叶也都掉没了。
十月就已经冰天雪地,遇上风雪,寸步难行。
顾宴温寄回来过一件狐裘。
说是那里有一处很高的雪山,上面有雪狐,它们的毛又厚又软,特别保暖。
狐裘难得,当地人也没有几件,所以顾宴温和安正月带着好些人,才取回这么一匹。
秦俏抱着它,觉得甚是温暖,每天都爱不释手的拿出来看一看。
“姑娘,这么好的狐裘,您怎么不拿来穿一穿呢?”婢女进来添木炭的时候好奇地问到。
“我又不出门,穿了可惜了。”秦俏说到,仍是抱着取暖。
佩雯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翠花,江姑娘来了。”
秦俏将狐裘递给婢女让她收好,招了招手让她去请进来。
“昨天浅儿串的糖葫芦呢,你去拿着进来。”秦俏说到。
婢女应到退了出去。
“俏俏。”江舒允进来便喊道。
佩雯接过她取下的披风,放在了一旁。
江舒允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座椅叫人想得紧,莫不是让你施了法?”
秦俏笑着说:“敢情你是喜欢它才来的。”
将身体往上一摊,又说:“我叫人再做上一个,送你怎样?”
江舒允摇了摇头,笑着说:“你送我一个,只怕是寻不到由头来找你了。”
秦俏突然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
将她的脚给抬了起来。
掀开袜布一看,那里已经没了疤,只有淡淡的印子还留着。
“快好了。”江舒允收回了脚坐好。
“万幸是好了,若是丞相大人知道是我让你受了伤,怕是不再让我与你来往了。”秦俏说到。
“秦太医的药这么灵,哪有不好的伤。”江舒允说着。
浅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姑娘,您要的糖葫芦。”
“放这里吧。”秦俏说到。
浅儿将糖葫芦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退了出去。
秦俏将盘子端了起来,闻了闻味道,“上好的山楂,我尝了好多个呢,很甜的,裹上糖定是叫你半点酸味都尝不出来。”
江舒允拿过一串,“难为你记得我喜好了。”
“你赶紧尝尝。”
秦俏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江舒允尝下一颗,点点头,慢慢咀嚼到。
“真甜呢。”
“你一向好说话,昨日怎么和柳家妹妹发生冲突了?”江舒允问到。
“请安过后,她日日来找我,我嫌烦便哄骗了她。”秦俏说到。
“她年龄你同她计较什么?”江舒允笑着说。
“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年龄是那嘴巴也是真厉害,在我家门前,嚷嚷我和顾西棠顾宴温都有一腿,我能不气么?”
秦俏想起来便是气。
这丫头知道些什么,胡编乱造的几句话也信以为真。
听说皇上快立储君了,顾西棠说不定就是唯一的人选,那江舒允是非嫁他不可。
她现在,可不敢跟顾西棠扯上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