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下疼痛难忍,曹善手捂着膝盖攀爬回座椅上,这两日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先是被白婉儿踢了小弟,现在又被自己的亲师父打腿,他怎么有点想哭呢。
徐耀宗低眉时不时的瞥两眼曹善那生不如死的模样,这些年谁让他在外猖狂了,今日定是少不了让仙老教训一番。打着看笑话的念头,徐耀宗总算能够轻松地喝茶笑看着这师徒二人。
仙老就算不抬眼看这两个人,心里也将这二位所想猜了个大概,合了书页,抖了抖广袖,为人师表总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嘛。
“牙子山白婉儿被袭一事,你插手了?”
仙老目光对着窗外也不知问谁,眼下二人更是各怀心事,突闻仙老说话两人皆回了回神,默默将注意力又放到了仙老身上。
曹善被仙老训斥过后,性子温顺了不少,毕恭毕敬回了声:“是。”
仙老有意无意瞥了曹善一眼,又问道:“可查出了些什么?”
曹善回道:“瞧着像是江湖刺客,可天影却说和他过招的人,武艺手段皆在他之上,放眼整个大齐,除了清羽帮,也就只有望岐山、御林卫,对了,还有鹤声,他手底下也有不少高手在江湖上。”
仙老坐姿挺拔,白衣似雪再加上一头的银白发,若天仙,若苍雪,憔悴的面容上带着略微忧愁的神情,就这一眼掠过,曹善的心沉沉落下。
仙老依旧淡然,又问道:“耀宗呢?”
徐耀宗在正事上从不马虎,阿执归途遇袭,听起来微乎其微,可关系到的却是整个清羽帮,他正了正神色,侃侃回道:“回仙老,此事就在昨晚稍稍有了眉目,从天影手下逃走的人,正是林佐。此人善耍大刀,功夫上说不来有多高强,可就是他那两双手力大无穷且不说,听闻那几十斤重的砍刀在他手里曾被劈断过,传闻是真是假未可知,但也不能小看了他。”
曹善眯了眯眼嘴下重复了即便林佐二字,仙老睨了他一眼,问道:“你可熟识这个林佐?”
曹善摇头,解释道:“这个林佐我不认识,但我相信鹤声一定认识。”
仙老撵须与徐耀宗对望一眼,不知曹善为何如此猜测。
曹善见二人不语,又说道:“这个林佐正如徐阁主所说,没什么大本事,却偏偏空有一手力气,他劈断大砍刀一事,一年前我也略有耳闻,甚至为了招揽他,我还曾亲自去了一趟颍州。谁料,我连林佐的人影都还没找到,鹤声竟抢先一步到了颍州。我不愿与他碰面,就只好返程回了牙子山。”
思起鹤声这人,曹善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与此人说不上熟识,可当年鹤声前来云巅峰拜师,若不是因为他,恐怕仙老座下也不至于就他和潼玉两个人。
仙老还在沉思,徐耀宗又开口说道:“仙老,鹤声年幼,天资虽高,可也正因为他年幼辩不了是非,识不了黑白,才容易被他人乱了心智,若是仙老下令能命人将他接回”
“不可!他年幼?!都过弱冠了,还年幼?徐耀宗,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他蓄意伤害苍穹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