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开口的话，就让苏傲风面色倏变，对云曦有着浓浓的不满，看向沈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指责。不管如何，他都是苏云曦的爹，当女儿的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对他这个当爹的不敬。

“对不起，对不起，爹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认识爹的，我我只是当初见爹的时候还隔了这么些年，我我才太会惊喜而失礼了。”

云曦自然不会让沈氏因为她而被苏傲风责骂，所以在沈氏刚想要开口为她说话之时，就先开了口。

而她这一再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苏傲风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云曦年岁不也该好好教导了，这些年我太忙，也耽搁了那孩子，日后，柔儿你用心些，可不能再纵着她了。”

当初苏傲风对沈氏也是有几分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娶她，只不过在遇到李氏之后，苏傲风对沈氏的那几分喜欢就没了。

可现在看到沈氏，苏傲风不由得回忆起初初见到沈氏的情景，消失的那些感情像是潮水般，虽不汹涌，却也慢慢地渗进他的心里。

生而不养生而不教，更是为了权势利益将自己的结发妻子，碾压到尘泥里，像苏傲风这样的渣男，是云曦最厌恶的。

苏傲风看着沈柔的目光，让云曦觉得无比的恶心。他这是想要做什么？抛弃了沈氏那么多年，害得沈氏苦了那么多年，如今他看到了沈氏，又想上演一幕旧情复燃的戏码？

不得不说云曦真相了，此时的苏傲风，还真的对沈氏有点上心了。

他最后一次见到沈氏，好像是在沈氏生女之前，沈氏生了个女儿之后，就搬到了后院，自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

沈氏留给他的最后的印象是脸上清瘦蜡黄，发丝枯黄无光，双眼虽大，却无半分生气。

可现在看到沈氏，让他不由得忆起了一次见到沈氏的情景，花瓣纷飞的桃花林里，她像个落入人间的仙子，那轻灵温婉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

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她之后，一切慢慢地起了变化，在见到李氏，在沈家渐渐没落之后，沈氏成了这世间最寻常的女子，让他再也没有当初的心动。

可现在，似乎又有了初见的感觉，如今的沈氏，虽没有桃花林的仙气，却多了几分娴静淡雅，如深谷中的幽兰般，清幽迷人。

李氏紧紧地抓着苏清歌的手，如若不是苏清歌被李氏掐疼了，将自己的手使劲儿抽出来，只怕她的手会被她娘抓得血肉模糊了去。

当年能够将苏傲风从沈氏手里抢过来是李氏最引以为傲的事，当年的沈氏有京城一美人之称，为此，李氏没少妒忌。后来沈氏几乎成了弃妇，成了她手里随意揉捏的贱人，她不知道有多得意。

即便她对苏傲风没有了当初的情意，可苏傲风这一辈子都是她的夫君，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苏傲风对沈氏好。

“你真的是我爹呢吗？我自小到大都没见过我爹，我娘说我爹是大医师，平日里忙得很，可这么多年了，我爹再忙，也不能连见一见我这个女儿的时间也没有吧？”

李氏正想着如何能够让苏傲风再次厌恶沈氏，听到苏云曦的话，李氏眼底划过一抹欣喜，面上却是眉梢微蹙，不赞同地看着云曦。

“云曦，你这是在责怪你爹？你难不成不知道这些年你爹之所以没去看你，是因为什么？”李氏的目光落在沈氏脸上，脸上有着浓浓的怒气，冷声道“妹妹，当年的事我本不该再提起的，虽然我当时差点一尸两命，可你这些年来，到底是怎么教导云曦的？云曦在你身边，你就教出她今日来责怪

她的父亲？当初的事，老爷已经是手下留情，没有将你处死，没有将你送去家庙，甚至还让云曦留在你身边，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你这样做，不仅不知感恩，更是心中怨恨老爷，你对得起老爷对你的恩情吗？”

“我没有，璃儿，他是你爹，不能对你爹这般无礼，赶紧向你爹请罪。”

沈氏的身子因着惊惧而不自觉地颤抖，李氏刚才的话，不仅让她想起当初她被人陷害之时的情景，更是在云曦头上扣上一顶大不孝的帽子，如此一来，云曦的名声完全被败坏了。

毒誓，你敢发吗？

云曦眼底邪肆的眸光闪烁，抬起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之时，脸上的神色却是迷茫，有些不解。

“夫人，要说教导，这些年夫人和妹妹也没少到后院教导我和我娘，夫人和妹妹说我是贱人野种，夫人和妹妹说即便留着我娘这一张脸，也休想用狐媚的手段勾引到老爷。

只是，我娘说我不是贱人野种，我爹是东阳国一医师世家苏家家主，我是我爹的女儿，我爹那么厉害，我的身份就是尊贵的，不是贱人，也不是野种。

今天，我好不容易见到我爹了，我想问一问我爹，我到底是身份尊贵的苏家千金，还是贱人野种？”

云曦的话有着深深的疑惑不解，她的目光看看苏傲风，又看看李氏，然后落在苏清歌的脸上，再次疑惑地开口“我和妹妹是同一个爹，为何在夫人眼里，妹妹就是金枝玉叶，而我却是贱人野种？”

贱人野种这些词，不管是李氏还是苏清歌，这些年没少用来骂苏云曦，她们压根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们骂苏云曦和沈氏的话，会被苏云曦当着苏傲风的面说出来。

而李氏之前那一番话，就是想要用以前冤枉李氏的那些事来提醒苏傲风，沈氏曾经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姐姐，你你你怎能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和我娘没有说过的话，怎么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说是我们说的呢？”

李氏气得脸色发白，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所以苏清歌不得不开口。

她们可以暗地里折磨苏云曦和沈氏，但是却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苏云曦刚刚那些指责，她们当然不能承认。

“如若我刚才的话是我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么我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可如果刚才的话并非我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而是事实，那么妹妹敢不敢发誓，你这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这个时代的人大都迷信，像那样的誓言，不管是苏清歌还是李氏，都不敢发。

所以，只用这么一个誓言，云曦就不需要另外用什么证据来证明李氏和苏清歌曾那般辱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