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走,陪我去练会儿剑。”第二天一早,南宫荨心情依旧很好,“好久没拿过我的剑了,怕是有些手生了。我看那片桃林挺适合练剑的。”
睡了一晚,梁通也没有了昨晚的烦闷,取出南宫荨的心爱之物交给她,便准备出门。
“你不带剑?”南宫荨很诧异。
“我?我只想去看看桃花。”梁通笑了笑,看着南宫荨。
“你是不敢和我一起练剑吧!哈哈!”南宫荨虽是女流,性格却十分疏阔,笑起来也十分豪爽。笑着还拍了拍梁通的肩。
两人先后出门,有说有笑前往桃林。那片桃林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粉色的桃花将整个世界都装点地甚是温和。花瓣片片飘落,芬芳馥郁,似乎整个世界都笼罩上了粉色的香雾。
美丽的桃林配上清晨美丽的天气,果真是练剑的好地方。
二人走进桃林,却听得一阵阵簌簌花落的声音。南宫荨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舞着一把宝剑。落落飘飞的衣袖,闪着寒光的剑锋,簌簌飘落的桃花,温和的朝阳,将身在其中的少年衬托地如仙人一般。俊秀的面庞在剑光中忽隐忽现,飒爽的身姿卷起千层花。衣袖带风,剑也生风,和着初春时节和煦的晨风,一阵一阵迎面而来。
南宫荨望着出神,这分明就是昨日那个布衣青衫书生模样的温恕仇,今日却是另一番风骨。果真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南宫荨觉得自己更喜欢今日的温恕仇,她觉得温庄主应该是这个样子。
观者入神,舞者亦入神。温恕仇沉迷于剑术之中,竟未察觉远处有人观望。
南宫荨一向自以为剑术超群,虽然师傅常说温恕仇的剑术在如今的江湖之上可谓无人能及,但是南宫荨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处输于他。加上一贯傲娇放纵,南宫荨拔出剑,大呼一声“温庄主果然好剑术,在下愿领教一番!”话音未落,便将剑刺向温恕仇,本以为出其不意,却没想到,温恕仇转身立刻将剑截住了。二人皆是墨山道人心爱之徒,都使得一身好剑法,又都心高气傲,一时间争分不下。紫衫与白衣混着粉色纠缠在一起,两把宝剑的寒光在愈烈的阳光下更加晃眼。
粱通看着发呆,一时间回不过神。
突然,两人分开,南宫荨执剑身体在空中翻转着刺向温恕仇,温恕仇侧身剑锋从眼前刺过,他心头一惊,伸手抓住了刚到眼前的手腕。南宫荨惊呼一声,从空中跌落。梁通立刻赶到,扶住南宫荨。温恕仇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呆呆地看着剑,从剑锋到剑柄,一时凝噎。南宫荨不知缘由,只是瞪着温恕仇。
“抱歉,”温恕仇渐渐回过神来,松开了紧抓南宫荨的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温恕仇低着头,看也没看南宫荨一眼,就转身想离开。南宫荨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冲到温恕仇面前,两人对视,一个怨愤,一个不安。
倒是南宫荨先开口,“我的剑有什么问题吗,温庄主这般在意?还是温庄主看上我这把剑了?”虽然受了委屈,南宫荨也并未生气,只是觉得被温恕仇一把抓住有些恼怒,想用言语挑衅泄泄愤,因为她知道,她手上这把剑,是传世珍宝,一般江湖人看了只有眼红的分,自然有些傲气。
温恕仇像被戳中了痛处,紧紧地盯着南宫荨。眼睛里竟然有些闪烁的泪光。十八年了,他竟然又见到了另一把柳鸢剑。而这把剑的主人,竟是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小姑娘。十八年前的种种,此时竟然历历在目。
在那个小庭院里,父母各执一剑,双双飞舞,剑光虽寒,在他眼里却是那般温暖。
想着想着,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南宫荨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如同仙人一般的少年,竟然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一句话问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