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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月夜

闻言,宁越抬手摸索着自己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道:“你用的是想必两个字?也就是说,依旧只是在没有直接证据的猜测中,还尚未见到他麾下的蛰伏之人?如果为了寻找出来的话,没必要带着焰宵这样大张旗鼓地搜索吧?”

赤锋哼道:“大张旗鼓?如果之前不是因为我一时兴起,想用焰宵与你的那柄剑试一试威力,不然的话,就算我出现在你身后,也许你都来不及反应。带上焰宵,为的是以防万一。毕竟,上一次将司马天嵩救走的可是魔族的强者。他为了自己的复仇与野心,已经不顾一切底线了。”

心中突然浮现一丝好奇,宁越问道:“没有焰宵在手,你能不能胜过凡尊境的魔族强者?”

“带上焰宵的以防万一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的输赢,而是不希望到时候波及太大。在这座学院中,年轻的学员很多,纵使鱼龙混杂,他们也能够称得上雪龙帝国未来的希望。无论是谁,我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与此事无关的学员搅入到了那场生死纷争之中。所以,有焰宵在手,我可以最快速度解决掉对手,避免无谓的波及。”

说罢,赤锋突然纵身一翻,竟然横躺在了桌上,双臂一叠垫在脑袋上。

“如果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夜里容易出事,到时必须看着。”

“我想,现在学院中的搜寻者,应该不止你一个吧?”宁越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心中莫名腾起了一丝……期盼?

“当然,这里这么大,一人之力不可能全部顾及。但是,要有一个正式身份出没在这里,而且有实力进行搜索的,可不多。”

说到这,赤锋恍然大悟,笑道:“你并不是想问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是想问,你能不能够来帮忙?回去吧,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从选拔赛中脱颖而出,然后在新锐大比取得一个好的成绩。”

宁越却是摇了摇头,回道:“不,我是想问一个人,她有没有来。虽然有些无礼,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是当初带走司马天嵩的魔族强者现身,就算是你,也没有丝毫胜算。乘风境九重战低阶凡尊境,你有胜算。但是,你对上再上一个层次,无能为力。”

微微摇头,赤锋哼道:“哦?你问的是她吧?想不到,你竟然对她感兴趣?奉劝一句,那个女人可不是你能够招惹得起的。在对付女人方面,我没见过比司马海威更厉害的男人。但是就算是他,也不敢对那位纳兰小姐起半点心思。事先说一下,当年他对银翼雪龙阿祈下手的时候,可才刚突破到乘风境不久。对纳兰小姐的不敢,并非实力上的畏惧。”

然而。宁越却是一笑,道:“纳兰小姐?看样子,你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否则,也不会在私下敢直呼当今皇帝的姓名,却还要对一个并非直属上司的女子,尊称一声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是我要她告诉我的,你怎么看?”

霎时间,赤锋从桌上坐起身,注视着宁越,过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道:“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纳兰小姐的名字。至于司马海威知不知道,我并不清楚。对于那位纳兰小姐的来历,我隐约知晓一些。你也该知道,这块大陆非常辽阔,有些强者云集的地方,并非是名义上的帝国统治,而是各个古老传承的世家或是宗门,以及一些强大势力,群雄割据。而纳兰小姐,就是来自其中的一个古老世家。”

宁越下意思问道:“古老世家?比起南炎慕容,强上多少?”

“没有任何可比性。荧虫之火,岂能与日月争辉?南炎慕容出了一个慕容菲芸就已经是数百年难遇的天才。然而慕容菲芸虽然天赋凛异,但是差那位纳兰小姐还是太多。纳兰小姐的具体实力与年龄我并不清楚,只是听说,她踏入凡尊境的时候,好像是十七岁。”

十七岁!

顿时,宁越心中的震惊无以伦比,现在的他就是十七岁,距离乘风境都还有不少距离。而在这个年龄,纳兰芙烟竟然已经是凡尊境层次了?这等潜质已经不能算是天赋凛异,简直就是妖孽吧?

慕容菲芸,十八岁达到灵醒境八重,已经是天才级别。但是现在看来,天才不过是对于能耐超过常人的杰出之辈的统称,天才之中,同样存在着层次差异。纳兰芙烟,胜过慕容菲芸太多。

苦笑一声,他摇头叹道:“厉害啊,天生的差距吗?叫人心中羡慕又嫉妒,同时也有些痛恨苍天的不公。”

赤锋冷冷说道:“知道了差距,就打消你心里刚刚萌芽的不良念头吧。我知道,对于年轻气盛的你而言,也许会妄想着征服一些看上去高冷强大的女子,觉得那样能无比满足自己的虚荣感。但是,你要知道,但终究只是妄想,你真的妄动一下,整个雪龙帝国,没人能够护住你。”

宁越诧异地打量着赤锋,惊道:“不至于吧?是不是你跟在司马海威身旁太久了,竟然会用他的做法来猜测我的所想。说实话,非要说妄想,是有那么一丁点。但是我也清楚,基本没戏,至少几年内没戏。之后的话,以后再说。我真正在意的是纳兰芙烟战斗至此的信念,对于魔族那般仇视,却又对身为混血的我没有丝毫偏见。她那时的眼神,淡淡的愤怒下,几乎还隐藏着一股不可告人的悲伤。她的曾经,一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痛。”

“可怜她?”赤锋更是一惊。

“不是可怜,是好奇。就好像,她对我也稍微比起你们贴近一点一样。她应该也在好奇我,双方的眼神对上的一刻,彼此都已经明白,我们是同一类人。但又因为都是这一类人,心中的悲伤只肯藏在深处,不愿诉说,所以又无法如同受伤的同伴一样相互舔舐伤口。况且,我和她根本不是同伴。只是可以,我希望再见她一面。”

宁越摊手解释道,他留意着赤锋的眼神,明显察觉到对方有所变化,心中下意思一笑。也并非得意,而是一股淡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