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跟整个淮西勋贵为敌,这是一个蚂蚁啃大象的活儿。
是急不得的,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善长作为淮西勋贵的领头羊,他只要还在一天,那整个淮西勋贵就会以他马首是瞻。
不要说老朱多牛逼,多厉害。
老朱是很牛逼,也很厉害,手腕硬的如钢似铁。
可是正是由于他的厉害,正是他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朱明江山千秋万代去考虑,而忽略了这些跟他一起打江山的人。
他们这些人心中不满者大有人在,江山你老朱家做了,可是共享胜利果实得有我们的份儿吧?
不过他们也想错了,你们想祸害老子的大好江山花花世界,那也得老子认可才行啊。
那么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勋贵集团应运而生。
单个的力量太过于薄弱,老朱说给拿下就给拿下。
还是报团取暖吧!
而杭州府更是淮西勋贵们的集中扎堆地带。
李善长在这里,他们把杭州经营的水泄不通。
老朱是看到这一点了的,林云庆就是老朱试探之下伸过来的一只手。
不过很明显,林云庆能力不济,并未达到老朱的要求。
这个时候官员还没有实行密折奏制度,所有的折子可不是直接就能呈送到老朱手里的。
林云庆的奏折都被阻拦不能进入老朱的视野,这就是淮西勋贵的厉害之处。
拿下林云【app下载地址xbzs】庆换郑长生,这是老朱的翻江倒海之计。
郑长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之下,自然是一头扎了进去。
过江龙遇到地头蛇,这两方明里暗里就较劲了。
郑长生决心跟淮西勋贵斗一斗,这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大计。
这些硕鼠要是不铲除,大明要想稳稳当当的发展还真不那么顺利。
野史流传的朱元璋火烧庆功楼,大肆屠杀开国功臣,虽然是传说,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究其原因来说,还是这些人严重的危及到了老朱家将来的统治。
一个个居功自傲,仰仗着军功勋爵在身,胡作非为,危害一方。
这要是不除掉,那老朱活着还能拿捏的住,万一老朱两腿一蹬,撒手西去,子孙后代可没有拿捏的住这些人的本事。
为了长远计,动手除之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纵观明史,终老朱洪武一朝,已经把这些不好拿捏的人全部干翻在地,把捋顺了的江山社稷传给了子孙后代。
大清洗是很残的,不识时务的人,一个个被老朱收拾掉。
识时务的解甲归田还能得一个善终。
如果解甲归田他还不老实,那等待的就是一个死。
李善长是不可能看不到这些的,可是他现在是赶鸭子架不得不自保啊。
胡惟庸前车之鉴,九族全灭。虽然他是因为起了二心,是死得其所没冤枉他。
但是兔死狐悲,说他是整日里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一点也不过分。
他不想造反,只想活着。
可是你想活着老老实实的不就得了,老朱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这就是人心啊,医学有一种病叫被害妄想症,可能他就是这种心态。
总是担心老朱要干掉他,这使得他退而不休,淮西勋贵集团依然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以为只要手中有了资本,才能自保,才可以跟老朱谈条件。
可是他错了,老朱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他会不会利用手中的资源作乱。
对于一个活在阳光下的李善长,老朱是双手赞成的。
可是阴暗处的,老朱就不喜欢了。
老朱这人本来疑心病就很重,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一切都好说。
可是李善长背地里的小手在不断的挣扎,这就是在作死。
对于这点,郑长生是可以想见到的。
这也是他敢跟李善长掰掰腕子的根本原因。
反正老子后面有老朱在撑着,怕个毛毛。
要在铁板一块的杭州府,捋一捋李善长这只老虎的胡须,最好的办法是不能硬碰硬。
从外围剥洋葱一样的,一层一层的剥开,最后才是核心的部分。
而最外层的很明显就是杭州知县蓝方圆。
要动蓝方圆的话,那杭州救济分署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作为杭州知府,郑长生不不下,卡在中间,面有布政使管着,下面他管着蓝方圆。
布政使风云海他暂时动不了,那就先把蓝方圆给掀翻在地,按在地踩着脸狠狠的摩擦一番试试火力再说。
老话说的好,吃柿子要拣软的捏。
对于怎么捏蓝方圆这个“软柿子”,郑长生现在是人手全出,狮子搏兔争取毕其功于一役。
他现在是稳坐中军帐,静待好消息的到来。
......
......
知府衙门的主薄白敬今天很难得的主动来向郑长生汇报工作。
郑长生对于这个前任林云庆留下来的主薄,一直是冷眼旁观的。
这厮很明显的也是被收买了的人,郑长生这个甩手掌柜的,把府衙里的大小事务都交代给他,让他代为处理。
有需要行文盖章的,才会找他来用印。
今天没有想到白敬竟然破天荒的找他请示工作来了。
郑长生还真是没想到,颇感到意外。
“府尊大人,一个月后是韩国公的寿诞之日,请问我们知府衙门要如何孝敬?”
靠,没想到他来竟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谄媚李善长。
奶奶熊,小人一个嘛!
这林云庆留下的人也不咋地吗?活脱脱一个舔狗。
人心呐!真是难以让人捉摸。
就这林云庆这家伙还大言不惭的向自己推介他,说他是个理政的能手。
再怎么是一个人才,可是心术不正,也是不可重用滴!
郑长生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处理起事务来是有两把刷子。
可是就这过河拆桥,谄媚权贵的毛病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林云庆带他可不薄,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他。
再造之恩等同父母,这是大道理,他不可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