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礼才,顾玉成,海氏等人走了之后,梁氏在软榻躺了小半晌,终于起身了。
唤来了屋里伺候的秦婆子,就问了句。
“秦妈妈,玉成哥儿这些日子歇在哪里?瞧他对海氏那副维护样,想必这些日子,玉成哥儿都待在那海氏的院里。”
秦婆子不敢欺瞒梁氏,只能把自己知道的,统统告诉了梁氏。
“的确如太太心中所猜测的一样,哥儿这些日子,都歇在夫人的屋里。”
“听前几日门来请平安脉的大夫说,夫人似乎有了孩子,那大夫一时半会拿不准,说是过几日再门来诊脉,若是再诊出喜脉,说明夫人有了。”
“海氏腹中竟然怀了我顾家的骨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没人过来禀我?还有就是,那大夫人呢?”梁氏靠着身后的金丝大迎枕,就在榻坐定。
“太太,这些日子您总是往着澄园那边跑,夫人院里伺候的管事婆子已经过来了几趟,皆未见到夫人,那婆子就拜托我,让我把这些事转告给太太。”
“太太,那大夫是城里保安堂的许大夫,是城里著名的妇科圣手,由他诊的脉,必定不会有什么差错的。”秦婆子一边用美人捶给梁氏按摩着腿,一边不急不慢地回道。
“明日你把那许大夫请进府来!我想要见一见那许大夫,有些事情,我想要单独过问那许大夫!”梁氏躺在榻,就吩咐了秦婆子几句。
秦婆子只得应了一声“是,”便不敢再言。
第二日,梁氏在外间刚用过了早饭,秦婆子就带着一个头发胡子一片花白的大夫进了屋里。
“老朽给二太太请安,不知二太太吩咐了妈妈请了老朽过来,是有何事要吩咐老朽吗?”
许大夫跪在地,准备听梁氏的吩咐做事。
梁氏低下头,冷冷瞟了一眼跪在地,头发胡子花白一片的那许大夫。
“许大夫,我今日之所以请你过来,是想要问问,我家儿媳海氏的身孕。”
“听许大夫说,我家儿媳的脉案,像是有了身孕,但许大夫一时半会拿不准,准备过来复诊,可有这回事?”
许大夫知道自己面前这位顾家二太太,身份贵重,是金陵梁王府的郡主娘娘,是他吃罪不起的人物,既然她问起,许大夫只能照实回答。
“不瞒二太太,的确如二太太话中说的一样,老朽虽是妇科圣手,但却拿不准贵府少夫人的脉案。”
“少夫人的脉搏强壮有力,按理来说,该是个好生养的,所以一探脉搏,就知道有没有身孕。”
“可老朽那日探了脉搏,的确如珠走盘,和一般妇人有孕时的脉搏一样,但顷刻之间就发生了变化。故而老朽说拿不准,需要再次复诊,才能确定有无身孕。”
听许大夫这么说,这海氏的脉搏,倒是有些奇怪了。
不过若海氏真的有孕也罢,没孕也好,既然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教了自己。
自己就不能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