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奉泰不赞同地喊了一声。
“外面危险,主子”
刚才那四个黑衣杀手,身手很有些熟悉。
到底是冲着刚才那个少年来的,还是以那少年的名义,实则是冲着齐皇来的,不得而知。
奉泰身为护卫统领,不能让齐皇冒半点风险。
齐皇坚持,“去相府。”
奉泰无法,跳上马车前头,正要驾着马车离开。
有名护卫突然现身,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主子。”奉泰扭头,“宋世子提早回来了,刚进宫,正等着见您。”
宋世子既是大舅子,又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还刚打胜仗回来。
齐皇吐出一口气,“回宫。”
半路被人一刺杀一耽搁,叶渺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开始暗下来。
走到采薇院外时,突然察觉身后异动。
叶渺一回头,只见楚殇一身白衣,随意地倚在不远处廊下的柱子上。
眸光荡漾,神态风流。
见到她回头,眸光一闪,“有血腥味。”
“遇刺了?受伤了?”
叶渺看了看自己,发现袍角上沾了一点血渍,大约是刚才奉泰杀人溅上的,或是离开时没留意不小心沾上的。
“别人的。”她道。
楚殇挑起半边眉,唇角勾起,“啧,本事不小嘛。”
“记得我的提议”
叶渺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采薇院。
太阳渐渐下山的时候,纯娘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在清楼就是这点不好,白天休息,晚上工作。
纯娘拿出小铜镜,瞧了瞧面色。
面色红润,眼若春水。
除了眼底有些微黑青后,一切都很好。
她满意地放下铜镜。
心里想着,为了她的美貌,还是要尽快找个人接手才行。
纯娘起身正准备梳妆打扮,外面传来丫鬟快被吓哭的声音,“沈沈爷好。”
纯娘眸光一转,那个小狼崽子回来了?
这几个月来,她虽和沈狼共事,但天音堂只有沈狼一人,大部分时间沈狼都是在外面,极少回来。
所以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直到不久前田三几人来到,开始扩展天音堂,沈狼才稍微空闲了些。
既然碰了面,那就
纯娘低头瞧了瞧自己,穿着一身素白里衣,里衣比较薄,隐约露出里面大红肚兜上鸳鸯戏水的图案。
光看着就让人遐想无限。
不过好像还不够。
纯娘心思一起,用力扯了扯领子,将衣领拉开,露出精致洁白的锁骨。
披散的秀发拢在一边,半张精致妩媚的脸若隐若现。
她看着小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走过去拉开门,风情万种地倚在门边。
她想,以她现在这幅模样,只要是个正常男人
丫的!
根本不是个男人!
呸!
纯娘看着目不斜视,从她房门前走过的沈狼,咬牙切齿地咒骂。
秀发一甩,小腰一扭,转身砰地关上房门。
“纯娘姑娘。”丫鬟怯生生地敲门。
“什么事?”里面传来纯娘火大的声音。
丫鬟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刚刚才洛府尹派人来传话,说是宋世子回来了,晚上他要带宋世子过来,让咱们楼里好好准备一下。”
那个宋世子要来?
纯娘想,正好。
“知道了。”
“姑娘们,都起来了,今晚有贵客,都给我拿出好好表现,拿出看家本领来!”
“世子回来了!”
宋国公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宋大夫人站在门口欢喜迎接,不停地整理自己的衣裳发髻,生气有什么遗漏之处。
“夫人今日又美艳又端庄,保准世子看了移不开眼。”嬷嬷打趣道。
宋大夫人脸红了红,她身为当家主母,自该端庄才是。
可宋世子爱好特殊,太端着了他根本不会正眼瞧她一眼,她只好投其所好。
“来了来了。”嬷嬷低声提醒。
宋大夫人连忙调整面上笑容。
只见一名穿着银色铠甲红披风的男子,正跨过院门走进来。
身形高大,步子迈得极稳极大,左手放入在佩剑上,浑身皆是未收敛的杀戮之气。
所经过之处,下人们皆吓得面无血色。
正是宋世子兼大将军,宋图。
宋图生得同宋国公以及楚夫人皇后都十分像,高鼻大眼,很是英俊。
只是一双眼如鹰隼一般,阴冷而凶狠,望人一眼,便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夫君,一路辛苦了。”宋大夫人上前,替宋图除下披风。
宋图淡淡颔首,“夫人辛苦了。”
宋大夫人命上送上便服,亲自替宋图更了衣裳。
换了常服后的宋图,带着几分书生气,那双阴冷的眼,却更加让人望而生畏。
丫鬟婆子们个个低着头,双腿打颤,不敢与之直视。
宋大夫人亲手给宋图递上一杯茶口,有两道声音在外面响起,“阿爹,女儿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
话落,只见宋城和宋凝儿一前一后进来。
见到一双儿女,宋图面上才有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这笑容刚起,再看到宋城的右臂后,面上凶狠一闪而过。
宋大夫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一抹眼角,悲从中来。
“夫君,您可一定要为城儿报仇。”
宋城亦跟着哽咽道:“阿爹,儿子无用,给阿爹丢脸了。”
啪,宋图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茶叶从他指缝中淌下。
“你们放心,没人能欺负了我宋家人,还能全身而退。”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一家四口说了一会话后,宋图起身去给宋国公请安。
宋大夫人则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儿子给阿爹请安。”宋图正要跪下,宋国公连忙上前扶住他。
神色激动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一路辛苦了。”
“儿子不辛苦,只是”宋图顺势站起来,“军中将士们颇有怨言。”
宋国公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指定捐赠一事,皇上已经答应废除。至于江氏商行那边,我给夏侍郎施压了,相信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阿爹,您在朝堂时间一久,行事远不及以前在军中利索。”
宋国公被儿子指责得有点面上无光,“跟文人打交道,就得曲折迂回,跟武将们那是完全不同的。日后你在京中久了,自会明白。”
“儿子明白。”宋图道:“只不过那夏侍郎和江氏商行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们这般迂回吗?一锅端了就是!”
“图儿啊,不管怎么说,夏大夫人也是相爷的妹妹”
“一个庶女而已,相爷何曾将她放在心上?”
宋图眸光阴冷道:“江氏商行这事,阿爹不必管了,儿子来解决。”
宋国公张了张嘴,“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
“多谢阿爹。”
“晚腾估计准备得差不多了,一起去用膳”
“洛府尹约了儿子去清楼,给儿子接风洗尘,今晚儿子就不陪您了。”
宋图拱手道:“时候差不多了,儿子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