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进新吴,表弟刘雪松就开车来接我们了。
“哥,不知道谁说的你今天要回来,好多人等着见你。惠惠说让我先来跟你说一声,如果不想见,我带你绕道,先去惠惠家歇息。”
周俞舟说:“你先把姑姑带回家吧,我和你嫂子绕道回新吴。该去哪里,我都知道。”
刘雪松照办了。
可能是心里有事,今天的新吴,到处怪怪的。街道两旁的树乱七八糟地长着,有的树叶落尽了,有的还在张扬。
路上车人很少,我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俞舟,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周俞舟说:“没有,快到了。”
路边站着一个人,看样子还很年轻,他伸手对我们招了招,周俞舟便放慢了车速,跟着他进了一个院子里。
房子样式很复古,灰墙红瓦,上下两层。院中有一棵粗大的银杏树,金灿灿满树,很是好看。
下了车,周俞舟跟我介绍说:“这是白熠,我的老同学。”
“白大哥好!”
白熠笑道:“你叫我大哥,我就不能叫你嫂子了”
周俞舟说:“叫若若吧,都是自家人。”
彼此不用寒暄,白熠带我们进屋。屋里还有两个人,年轻女人在沏茶,见我进来,招呼道:“俞舟来啦,这个是若若吧。”
周俞舟说:“许瑄,她和白熠结婚十年了。”
“瑄姐好!”
许瑄扎着头发,干脆利落。她面容清秀,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长相,舒适、大方,我们互相微笑问好。
周俞舟又说:“这个是”
“郭大霆!”大哥一看就是爽快人,自报姓名。
但周俞舟很不配合,对我说:“他真名叫郭小霆,在家排行老小,总是用他哥哥的名字。”
我说:“那也是大哥,郭大哥好。”
见了周俞舟的朋友,我格外乖巧。
郭大霆打量了我几眼,说:“你们结婚那会儿,我们刚好都不在,所以,只见过弟妹照片,第一次见真人。”
“眉清目秀,娴雅大方。”许瑄递来一杯茶,不吝赞美,我忙道谢。
几间房子通透,很干净,这间放着一张长长的木桌子,有书架、茶具,笔记本电脑,我仔细看,房间通的有电。
许瑄见我好奇,就解释说:“我们上学那会,这就是个废弃的旧宅,我们几个经常来这里玩。这个地方没人管,也不在改造内,我们几个人一商量,就把这个地方买下来了,稍微整顿,没事来坐坐,开个团体小会什么的”
他们挺有想法,我说:“这个地方特别好。”
白熠开玩笑道:“当年白菜价买下来的,现在可翻倍了,若若,是不是突然发现俞舟其实是个资产阶级。”
我笑道:“真的突然,他之前都没跟我说过。”
白菜价买的地界,现在真的能当黄金卖。周俞舟的资产,有我一半,所以,我值得被嫉妒。
我是个俗人,得到了物质的安慰,再想到那些恶意中伤的话,心里好受些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周俞舟的朋友都很坦率,看三人身型和气质,都是练家子。
“若若,过来”
我站到他身边,周俞舟正式给我介绍说:“白熠,司法鉴定高手,夫妻神探,神出鬼没。郭大霆,新吴刑警老大哥”
还没介绍完,白熠过来撞了周俞舟一下,笑道:“什么叫神出鬼没,你会不会用词?”
“我不是在形容你厉害嘛,跟我老婆说得夸张些”
“照实说,我也就不厉害了,对吧!”
“对啊!”
几个人简单说笑叙旧,便开始进入正题。
郭大霆给周俞舟讲于露露的事情,国庆假期,疗养院的人分批轮休,3号晚上八点半,天已经黑透了,于露露失足掉落附近的水沟里,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路人发现。
尸检无异常,疗养院的人说于露露思女心切,时常疯癫。所以,他们只愿意承担丧葬费,不愿意赔偿。
“失事地方是监控盲区,但是可以看到死者走出疗养院时,情绪稳定。”
“查无可查,甚至连很牵强的怀疑对象都没有。所以,目前只能定为意外。”
许瑄又调了近两个月的监控,于露露的生活轨迹很简单,除了她爸妈不时来看她,她几乎没见过什么人。
周俞舟问:“她为什么那天要出去呢?”
“给疗养院送菜的人开的门,不留意,她就出去了。”
听起来很自然,就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