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最后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就在李思钰为大丫关好房门时,大丫突然笑了起来,很甜蜜,又带有一点狡黠,若这一幕被李思钰看到,必然会惊掉了下巴。
杨复恭的到来,好像是个信号一般,突突与参谋张重回来了,留守在朝邑的铁牛韩都回来了,刚刚处理好华州事宜的高思继也回来了,整个潼关一下子人满为患起来。
正当李思钰准备召开军议,最终确定各部职司时,裴仲德裴老头也来了,这次不是独身亲来,还把卢氏也带了过来。
正准备敲桌关门议事,看着站在厅堂中间的裴仲德夫妇,李思钰举起的木锤轻轻放下,心下叹气一声,起身道“你这老头来就来了,怎么还折腾婶娘作甚?”
卢氏虽是五姓女,见识过不少事情,可面对周围“凶巴巴”的将领们,心下狂跳就没停止过,只是身为贵族的骄傲不容许她露出怯懦来,这才显得平静。
听了李思钰话语,卢氏奇怪看向眼前无须青年,疑惑看向自己相公,裴仲德指了指李思钰,无奈说道“这个惫懒小子就是传的满京城风雨的李悍虎。”
李思钰白了一眼裴仲德,看向卢氏态度就好了许多。
“婶娘一路劳累,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小侄让人给婶娘准备一间房院,就是潼关条件差了些。”
卢氏轻轻摇了摇头,尚未开口,裴仲德就开口道“不用。你小子是什么想法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想要让老妻离开休息,顺便打发了老夫,想也别想!”
“你小子这里动作频繁,满京城都在猜测你小子究竟想要作甚,老夫今日前来就是要一探究竟!”
李思钰苦笑一声,说道“小子的花花心思全被你这老儿猜了个通透,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看向一脸笑眯眯的杨复恭道“阿父,不若让裴老头给阿父说说京中之事,您离开京中也有些时日了,就当叙旧好了。”
当李思钰称呼杨复恭为“阿父”时,裴仲德心中大惊,忙看向杨复恭,杨复恭却一脸笑眯眯向他点头示意。
“杨大人,来来,咱们在这里都算是外人,一同一同观观政!呵呵,臭小子花样挺多,整了个什么观政名头。”
独孤战立即搬来两个椅子放在杨复恭身边。
裴仲德心绪虽乱,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与李思钰争执之时,冷着脸拉着卢氏来到杨复恭身边,向杨复恭拱了拱手道“杨中尉能得一良子,此来匆忙,过些日子,老夫再为中尉贺礼。”
杨复恭点头笑道“无碍无碍,杨大人能如此说出这话,咱家已经欣喜若狂了。”
裴老头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李思钰看到这老头没跟自己大吵大闹,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捂嘴轻咳两声。
“咳咳,嗯嗯!现在开始军议,说是军议,其实此次不能算是军议,而应该是政议!”
“只是这里是关内,不是咱们关外辽东,这里没有三院,所以只能咱们这些臭皮匠们来议政。”
李思钰看向周围所有人,继续说道“我军现今三万三千兵马,过年后扩充到四万人,扣除掉一万兵马将随阿父去京城戍守长安外,同州、华州各一万五千,这些军卒除正常训练外,将全部自己养自己,这点与咱们在辽东没有区别,军卒都要在自己所辖地界内开垦良田,保证可以自足。”
李思钰说出这些话语,没人质疑,尤其是辽东出身将领,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做同样的事情,这点并不困难。
李思钰看到这点无人质疑,这才说道“本帅作为统帅,将任同、华两州总督。按照之前与诸军商议,本帅之前本意是把同州分为两个防区,后来阿父提出了建议,认为同州渡口多处,不易于防守,若单人负责防御太过困难,所以同州将被划分出三个防区。”
“以高思继为同州防御使,统领全局,驻守同州城,为另外两个副使依背,领军五千。”
“韩都为同州防御副使,驻军颌阳,领澄城、河西、韩城,领军六千。”
“独孤战为同州防御副使,驻军朝邑,领蒲津关,领军四千。”
高思继、韩都和独孤战起身站到议事厅中央,抱拳躬身,齐声大喝。
“我等领令!”
李思钰一脸严肃看向中间一前两后三人,高思继和韩都都是久在军旅之人,韩都之前更是卢彦威手下大将,这两人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唯独独孤战一脸惊喜模样,独孤战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被提拔到如此程度,就在之前一刻钟前,他还只是个给裴仲德夫妇搬板凳的打杂,这才多大功夫,竟然一下子成为了一州副防御使。
李思钰看向三人,开口说道“高思继,你虽在幽州就是领军大将,可你性子太过急躁,如今遭受失败打击后,性子沉稳了许多,虽为同州防御使,但要记住之前河北惨败之辱,以此为鉴,处处都要谨慎小心,要记住一个合格统帅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战术上必须要重视尊重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