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这些混蛋跟李思钰耍起了滑头,还想着把易州收回去,还想着把这数万义武军讨要回去,一再跟裴仲德套近乎,里里外外说,他们王家在朝廷有哪个哪个相熟大佬,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他们情愿给朝廷大笔钱粮打通关系,逼迫李思钰松口。
暴怒的李思钰打马向王郜走了过去,战马极为灵性,好像知道主人很讨厌地上的司马瑾,抬起马腿重重踏在司马瑾右腿上。
看都没看那个抱着变了形的腿惨嚎的司马瑾,李思钰阴沉着脸来到王郜面前,随着李思钰一步步来到面前,王郜忍不住后退几步。
李思钰抬起手中马鞭,指着王郜冷笑道“钱三百万,粮六十万斛!”
“若老子到了定州见不到,你最好现在就多拜拜各路神仙,希望老天能给你们王家留下那么一只老鼠。”
“哼!”
李思钰再也不想看这群人,打马回身,所有人眼光随着李思钰移动,无人敢出声。
跪在地上的王都,嘴角突然露出诡异冷笑。
裴仲德摇了摇头,知道这次王家父子,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么多钱粮,就是他也没敢开口讨要,可现在,王家父子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李思钰没有理会牛三驱赶这些俘虏,牛三多次经历过如何安置这种“民壮”事宜,这些事情自不用再让他去烦心。
至于裴仲德如何“威胁”王郜他们,李思钰也不想去问,话已经说了出去,在数万兵马面前说了出去,商量的余地已经没了。
不给,他就去自己拿!
裴仲德看到阿蛮那丫头跟着李思钰离开了,这才犹如一个忧郁的老头,摇头叹息来到王郜这些使者面前。
“唉都说了,别去刺激行乾,他可不是老夫这么好说话。”
王郜现在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出来,李思钰的冷酷让他极为恐惧,在家里,他可以随意处死一个奴仆,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可面对李思钰,面对死亡面前,他突然觉得是那么恐惧,那么的孤独无助!
王郜一脸惊恐问道“先先生,现现在怎么办啊?”
裴仲德叹气道“还能如何?”
“易州和这些降卒,你们王家就别想了。老夫虽然是朝廷之人,可朝廷也没法管这种事情,再说,李行乾根本就没占易州”
王郜急得满头大汗,打断裴仲德话语道“辽东军虽未占据易州,可却把易州给了那叛贼王都啊!”
裴仲德听了这话摇头道“你这孩子也说了,王都是叛贼,可既然是叛贼,那你们父子还是把王处直当成了自家人,那王处直无朝廷之令,侵入幽州又如何解释?是不是可以说,那王都拨乱反正,有大功,是不是行乾让王都就任易州节度使也可以说得过去?”
王郜哪里会是裴仲德这种老家伙的对手,一个疏忽说错了话语,被裴仲德抓住反击,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裴仲德压下心中得意,叹气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纵然你们父子有何不甘,也得等行乾离开后,你们父子可以上奏朝廷,让朝廷主持公道。”
“现在你这娃儿要做的,是要赶在行乾抵达定州之前,赶紧把他需要的钱粮备齐了,否则一旦行乾进了定州,那后果难料啊!”
王郜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大滴大滴汗珠落下。
他知道这姓裴的老头说的不错,若把东西备齐了还好说,可若未能在辽东军进入定州之前堵住那人的嘴,一旦进了定州,到时候强攻定州,他们王家必然糟其屠戮,那那一切可都全完了!
“先生,先生,您可是家父老友,可可不能不管啊!”
裴仲德摇头叹气道“老夫无一兵,如何说服行乾?”
“罢了罢了,老夫就与你这小儿一同去一趟定州,最好现在赶紧回定州,否则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