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许氏真是糊涂还是假装,就连乞丐都不愿意故事重提,许氏跟予安都犯了个忌讳。
“你既然这么想聊,那么本主奉陪到底,第一本主若不确定是何人会贻笑大方是不是,第二会影响到家族的融荣辱对不对,第三本主不从未开口指责过许氏家族吧!本主看你的想法超出常人。先辱本主门楣之人是谁,现如今到怪本主了,这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不会说是本主做的吧!”
直接挑明了话语权,孰是孰非真的不清楚吗?况且一句话造成这样,可见她的心思多,恐怕将来这大凉江山都得改姓许了吧!许家人不安分,等到父亲知道,弄点绊子最为不错。最主要的一点没忘唐大人跟许大人在一处行事。
“美人本主听闻只有想的多的人,才会惦念,惦念才会口出最多。本主就一个旨,美人就大发想象,言窥视六宫之权,本主近日时时看望太后娘娘,可却偏偏很少碰到你。想来你也没处理过,家宴办理,需要查全人,进宫的要查,几位芳龄,就连内务府派过来的人也要一一看过,膳食更要全方面注意。为了宫宴的以防万一。”
“本主偶然碰上几位新秀女,却不曾想,美人这么清闲碰不上。作妖,真正作妖的是你,宫规叫你见到本主不先行礼了吗?反而跟本主搭话良久才行礼,若是本主,绝不会犯这低级的错误。这是本主,下回碰上其他高位如此的话。”
“本主并不希望,美人这么久连规矩都记不清了,为了美人好,本主不得不小惩大诫了,美人行礼慢,倒不如从这儿好好行礼。”
她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岂能不知她在想什么,心下暗嗤
一个妾罢了,还妄想一生一代一双人,当真是痴心妄想
又听她言我无皇上宠爱,笑意更深,笑她天真,帕子掩口一笑
花无百日红,如今得宠,未必一世得宠。如今不得宠,未必以后不会得宠,谁又知道呢
听她那大胆话语,倒是一惊,手中帕子捏紧
好一个大胆的女子,入了宫,竟敢如此说,当真不要命
在她耳边低语,压低声音,像极了闺蜜间的耳语
入宫便是皇上的女人,不想着伺候皇上,还想着与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小主当真大胆。若叫人知道了,小主母家怕也完了呢
光阴如梭,入了十月,便是八月的桂花,九月的秋菊,也渐渐失去旺盛。我生来就比较敏感,秋风转寒,我有些受不住,已经把箱底的披风找出来。
午憩过后,我散步在宫廷中,宫人乐此不疲地议论着昭贵人有孕一事,这事已经人尽皆知,听得多了,耳朵也起茧了。我清咳几声,那些小宫女知道我的存在,住了嘴,我见她们面容稚嫩,还是些孩子,不予计较,朝前走去。
听到姚家没落,姚秀女病逝,心中是惊讶的。也吐槽着这姚秀女心志不够坚韧,忍不了这灾难,以她身份,上有嫡姐是卫哥哥发妻,卫哥哥看在发妻的份上,必然会对她有几分关照。不禁感慨今非昔比,有如日中天,也有香消玉殒。
我想着,就到了九曲廊。九曲廊弯弯曲曲,连接着宫廷多个地方,人来人往。我思考事情过于投入,不注意周围,不慎滑倒,引来众目睽睽,薜荔赶忙将我扶起。我蹙眉,感受到脚踝处的痛楚一丝丝袭来。
面对薜荔的多声慰问,我摇摇头,淡淡说道:“无碍。”走起路来,却觉得疼痛难忍。
得允起身,只听她的话语不善,神色从容,仿佛若无其事。“珍贵人折煞妾身了,有幸能吹萧给珍贵人是妾身之幸。”又一福身,丽音素言,“珍贵人说得是,下次妾身可万万不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贵人得皇上宠爱,自然是了。”论家世清姿是比不上,可论容貌清姿还是有底气的,左不过占着好家世得皇上宠爱罢了。
既入了宫,诡辩莫测,现如今两表姐妹感情是好,可她们是否真的齐心,其中有多少利益算计就不得而知了。如今珍贵人风头正盛,唐氏自然紧靠,若有一日被拉下马,只怕树倒猢狲散。
自册封淑女以来,羡离居於一隅之地,未有外出之时。听着紫菀说着宫中近日发生的事宜,未有任何神情,慢条斯理的喝完米粥,尔后执帕轻拭唇边。
满目棠梨映山河,是风动,花香自远方传来,心动间,已迈步离芙斋。
缓步行於青石板铺成的宫道之上,唇边笑意曼,忽听厉声入耳,寻音而去。佳人倩影入眼帘,闻她所言以及那举动,杏眸微眯。
“给兰淑女请安。”
兰淑女…於羡离一天入宫选秀之人,在储秀有过一面之缘却是有着几分的不快。如今她虽於羡离同为淑女,可她有着封号略胜一筹。
“淑女这是怎的了,动如此之肝火?”
聆步履声渐近,徽音略一侧目,见得来人,柳眉紧蹙,原是淑女魏氏。自册封迁离了储秀宫,倒是头一回遇着。徽音与魏氏,一句相看两相厌足可道尽二人关系。
“魏淑女有礼了。”眼下位份高魏氏半级,可不是嘲讽一二的好时候?然,徽音此时已被那婢女气昏了头,顾不得旁人,只应了声答礼,便不欲多言其他。
玉露未得主子唤止,一掌接着一掌下去,力道不减反增。那婢女的脸已然泛上淤青,见了魏氏,面带几分哀求神色,殊不知,这般做态,不过是给徽音再平添些肝火罢了。
“淑女有所不知,此人捕风捉影,藐视宫规,出言不逊,冒犯本主。”
沈氏嘴上说着荣幸,但实际上谁能知道这是真的假的呀!说不准在心里骂自己。
“瞧宝林说的,本主可担待不起,不过偶然听到罢了,若是宝林不肯赏脸,本主也就没有那个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