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夫余王简未居的心情可谓是经历大喜大悲。自古以来,夫余国一直在草原民族与中原王朝的夹逢中生存。到了他继位为王,夫余国的形势更加危险,只能在鲜卑、大汉、高句丽三个大国之间来回摇摆,苦苦支撑。
直到十年前,夫余、丁零与鲜卑结盟,共同歼灭大汉幽并两州沿边九郡近十万精锐骑军,夫余国的安全形势才彻底改观。大汉边军惨败,太平道祸乱中原,西羌一年三叛,大汉天子又突然病逝,京师动乱,大汉朝庭已经无力管束草原各属国。
与此同时,鲜卑向西收缩,与丁零陷入苦战高句丽趁乌恒叛乱,挥师南下,与公孙家族争夺辽东玄逸郡。夫余四周再无强敌。简未居抓住机会,在大汉、鲜卑、高句丽三国之间来回“跳舞”,趁机向西向东向南扩张势力,实力大增。可天有不测风云,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夫余周边形势突变。
大汉后将军田齐率师北上辽东,乌恒叛乱被公孙瓒渐渐平息,高句丽王延优与后将军田齐议和,双方结盟,返身来攻夫余。夫余没有防备,突然受袭,屡战屡败,一退再退,眼见王城即将被围,灭国之祸就在眼前。
黎明时分,鸡鸣三遍,接连数日仅睡一两个时辰的简未居早早起身,饭也来不及吃,再次召集重臣,商议与高句丽作战事宜。
简未居一边吩咐侍者将早餐端到议事大帐,一边询问手下大将高云支:“高句丽军可有动静?”
高云支回复道:“高句丽强攻二龙湖三天,我军伤亡惨重,只得后撤农安城。高句丽军紧随而至,昨夜在城外七里处扎营。”
简未居叹息一声,叮嘱高云支:“农安城距离王城已不足百里,必须守住,决不能再退。”
高云支轻轻点头,向简未居承诺,一定会令手下死守农安城。
简未居心中稍安,转头看向王庭督尉索离,想询问汉军动向。索离不等简未居开口询问,急忙上前禀告道:“汉军精骑五千已至辽河南岸,距离王城不足二百里。阿木术率军三万于辽河北岸扎营防备。阿木术下令烧毁了所有渡船,汉军无船渡河,暂于南岸扎营。不过驻守岔河口的尉求台王子连夜派人来报,三千汉军精骑突然从鲜卑山口窜出,已到岔河口附近。”
简未居心中一惊,急忙询问索离:“汉军竟然到了鲜卑山口?鲜卑人也要来攻打我们了吗?可知是何人领军?是公孙瓒手下还是田齐手下?”
索离摇头说道:“巡防哨骑遥见火光,上前察探,遇敌前锋围杀,拼命逃回,不知敌军详细消息,也不知敌军由何人统率。”
简未居心中慌乱,担心鲜卑东部头人柯最、柯比能暗与汉军结盟,一同来攻夫余,急忙令索离带一万王庭精锐前去支援,探明军情。
索离率军出城,哨骑回报,岔河口对面汉军突然沿河南下。索离判断这股汉军是想与北上而来的汉军汇合,急忙率军转向,前往辽河北岸,支援阿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