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笑嘻嘻地望着甫君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副诡计得逞得意洋洋的样子。
甫君凌不想再与他无谓地耗下去,不耐烦地道:“小兄弟,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真的只是没钱吃饭,我给你便是,可是请恕我无法作陪了。”
那少年见他火气不小,倒也不以为杵,轻轻叹口气,坐回位子上,道:“我只不过一个人闷,想找个人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
甫君凌听他说的可怜,也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小兄弟贵庚,是大周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怎么一个人流落在大周?”
那少年道:“我今年十八岁,是大周南部人,家里父母俱在,前些日子与父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
那少年边说,甫君凌细细打量他,见他脖子虽然也与脸庞一般抹得黑黝黝的,但是并无喉结,端起茶轴假装抿了一口,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胸口,确实不见异样。
可他涂黑脸蛋,压粗嗓音,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又是为了什么,可若是自己从未见过他,他又何必做这些?
甫君凌听他如此说,索性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兄弟是如何识得我的,莫非我们之前见过?”
甫君凌说完,双眼紧紧顶着那少年,想从他的神色上瞧出些端倪来,不想那少年不慌不忙地道:“自然是见过,否则我如何识得甫元帅的公子呢?”
甫君凌觉得他说话口吻说不出的熟稔,心念电转,不由又惊又喜地抓住那少年的手,“罗儿,是你!”
那少年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赌气地说,“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也不怕旁人笑你有断袖之癖吗?”
甫君凌听她的声音果然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扶罗,不由笑逐颜开,“罗儿,你怎么到大燕了?”
扶罗哼了一声不回答,她的脸虽然被涂得黝黑,看不出变化,可从语气上听出心中极度不痛快。
甫君凌不知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可两人已经三年没见,甫君凌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细细想了一下,突然在桌上重重一拍,“一个月前在二娘家里,那个向我扔石子的人就是罗儿你吧,这么说,你是一路跟随我到大燕来的?”
这话不说还好,扶罗登时发起怒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谁跟着你了?难道就因为你来了大燕,不许别人也来吗?”说完,竟起身冲出了雅间,一路奔下了楼。
甫君凌大吃一惊,不知自己到底如何得罪了她,忙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紧随着追下楼去,却见扶罗并不停步,一直向前疾奔。
甫君凌紧赶几步,追上扶罗,一把拉住她,诚心诚意地说,“罗儿,三年不见,我是满心的欢喜无限,只想跟你好好说说话,可是我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惹得你这般不高兴,你告诉我好吗?”
扶罗听着甫君凌发自肺腑之语,本来脸色稍霁,可他最后的那句话又惹恼了扶罗,她撅着嘴道,“对,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扶罗一把甩开甫君凌的手,气哼哼地向前奔去,甫君凌见四周已有人注意到两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不好再拦她,只好在身后不远处紧紧地跟着。第一0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