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极快的收了情绪,“我礼佛多年,自觉心诚则灵,受益颇多。二位小姐不若也为家人拜拜佛,求个平安吧。”
叶清宛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义,就见温柳微变了脸色,礼节周到的应了声。
而后将她拉入了内室,见佛像前摆着三个蒲团,自顾自的挑了个跪了下去。
叶清宛也只得跟着跪了下去。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只听的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回头望去,见屋内已是空无一人,王妃和嬷嬷已不知去向。
“小姨母,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温柳冷哼一声,“人家这是罚我们跪,没吱一声你敢走”
叶清宛心想,你还别说,我是真的敢。虽说是封建社会,可自己没犯法老王妃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嘛。何况还有花瑾言撑着呢。
但是这么一来老王妃难免要连带着记挂上侯府,那可就是千不该万不该的错事了。
好在是给王妃准备的蒲团,够大够软。叶清宛瘫坐于上,唤着守在一旁的秋灵给自己倒杯水来。
走了这么久的路,又被晾了那么久,倒是真有些口干舌燥。
秋灵伺候她喝了水后,悄声道“小姐,不若我去寻表少爷吧。”
叶清宛心里一思量,上辈子她就挺烦家庭伦理剧中的恶婆婆和不作为的老公。虽说这老王妃不是她婆婆,可早晚也是别的女子的婆婆。
不若先作威作福一番,有了叶清宛这个坏的对比,好让她知道将来温顺的儿媳妇是多么的难得。
“行嘞,不过你不要慌慌张张的去找,就实话实说好了,千万不要撒谎。”
秋灵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温柳倒是老老实实的跪着,斜眼瞧着叶清宛那懒散的模样,心中有些看不起。
已是下午三四点钟,西下的太阳将余晖透过雕花窗户洒了进来,只扑叶清宛那无畏的小脸上,晒的她越发懒散了。
曾有人说过女人与男人的大脑构造不同,女人的大脑会无时无刻不停的快速运转,她们是一种闲不下来的动物。
所以女人是无法理解男人的钓鱼这像活动,对男人来说,我鱼钩一甩,接着就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而女人不行,她们即使安坐着,也是在不停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比如远处的风景,近处的花草,今日的吃食,明日的计划,未来的憧憬,过去的追忆。
此时叶清宛便是这个状态,内室寂静无声,睡又睡不得,玩又没得玩。大脑在飞速运转中开始出现安远兮的身影。
脑海深处的记忆中,由于叶清宛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小孩,多是安远兮俯视她的笑脸,和自己趴在他宽广后背上的情景。
记得有一年冬日雪下的极大,封了好久的山路。
有一日李叔从山下采买回来,身上散发着止不住的喜气。
叶清宛蹬蹬蹬跑到他身边,伸着小脑袋看看包裹里可买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好东西。顺嘴问道“李叔捡钱了怎这般开心”
边说着边翻出两张红纸来,叶清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不明所以。
“这不是还有三日就过年了嘛,特意买了红纸回来写对联。”
山中无年月,叶清宛这才惊愕的反应过来又是一年过去了。她拿了红纸回过头,就见安远兮一身玄色衣衫立于廊下,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目中似颇为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