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离离手脚冰凉,下意识往孟聿修看,孟聿修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和她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常离离用力搓着冻僵的双手,牙齿直打颤。
“我知道大娘说的那群人是谁了,这个胡骋,干啥啥不行,见不得人的龌蹉心思倒是跟韭菜似的,拔完还有一簇。”
孟聿修冷笑:“他既然喜欢雪山,不让他常住,倒显得我们绝情。”
常离离一怔:“你打算做什么?”
孟聿修道:“我去山谷观察过,山峰难爬,需要制造工具,是为下策,胡骋此举倒是帮了我,要是摧毁冰道,冲击可以造成雪山崩塌,再走就不那么困难了。”
“不行。”常离离立刻反驳,“我们没有让冰层崩塌,更何况雪崩造成的冲击力不容小觑,不仅他们会死,我们也会。”
“胡骋已经替我们准备好,我们不会有事的,你静下心听我说。”孟聿修将脑内构思的计划,一点点分析给常离离听。
常离离越听脸色越白:“为什么不是我当诱饵?”
“比较你,胡骋更恨我。”孟聿修俯下身,和她额头贴着额头,“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想保护你。”
常离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赞同孟聿修以身犯险,孟聿修也不逼着她接受,而是从各个方面分析。
“胡骋发现我们,他会抢先下杀手,若是避其锋芒,脚下步步是陷阱,不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唯有摧毁冰路、解决掉他才是唯一的生机。”
常离离愤恨的磨着牙槽。
她恨自己武功低微,帮不上孟聿修,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计划。
眼看要到了,她藏身暗处,看着孟聿修握紧梦璃剑,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寒剑,比这寒山风雪还渗人。
胡骋背脊发寒,猛地转过身。
“我还以为看错了,胡骋,果然是你。”孟聿修说,“你是陛下派来帮我采药的?”
“不错。”
胡骋步步朝着他走去,眼中的杀意没藏好,袖子里的匕首闪烁着寒芒。
孟聿修笑:“我看未必吧,陛下的圣旨没有提及你。说吧,你想做什么?还是说等回了京,在陛下面前,你才说得出口?”
“自然是要你死!”
胡骋目露凶暴,手中匕首猝不及防的划出,直取孟聿修脖子。
孟聿修后仰避开,一脚踢重胡骋胸口,胡骋拿手去挡,被踢腿几步,左手几乎使不上力,剧痛难耐。
头顶冰锥微微一颤,侍卫惊道:“万不能在这里动手,冰道脆弱,很容易崩塌!”
胡骋暗恨属下莽撞,余光瞥见孟聿修迟疑的神色,讽道:“堂堂大将军,莫不是怕了?”
孟聿修点头承认:“你不配陪葬,我见了厌烦。”
孟聿修腾身后退,胡骋气急,哪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他身边没有暗卫,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人,给我追,谁要是取下他的人头,黄金万两!”
利诱之下出莽夫,在场的人没有不心动的,纷纷拿起武器,直追孟聿修背影,意图取下他项上人头。
片刻之后,冰道寂静下来,常离离从细缝往外看,发现还有一两个侍卫留守在道上。
她沉默了下,袖箭对准脖子,一箭射出的同时,迅速瞄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