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个小妮子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

就不知道程未央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喝酒。

他顿了顿，想到刚刚那一句的语气不甚好，几乎是下意识的准备改口。

“家里”

本想说家里明明有酒柜，他收藏了很多酒，你要是想喝，甚至可以找我陪你一起喝，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却是刚刚开口就被程未央打断。

“那我先回去了，四叔你要去找秦小姐的话，记得帮我道谢，她刚刚救了我。”

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程未央说的时候语气平平，但实在掩盖不住几分抬杠的意思，小孩子心气显露无疑。

周立行无奈，程未央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终究是没放手，语气尽量温柔。

“我是来接你的。”

他拉着程未央往外走，用力攥住小妮子挣扎的手。

“别动。”

声音里明显带上了几分警告。

周立行没回头，拉着小妮子出了酒吧，直接上了车。

程未央后面几乎不反抗了，她哪有什么反抗的意义，反正最后一切还不是都会按照四叔的意见来。

这么多年来，她对四叔的脾气了如指掌。

听他发动车子的声响，程未央偏过头去看窗外。

没几分钟，车子就已经飞驰在绕城高速上。

有些决定几乎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脑海的，然后在心底扎下根，等待着主人的决定。

程未央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夜景，好像是忽然之间做了一个决定。

她或许应该跟四叔好好谈谈。

车子渐渐停稳，江山故里的夜景总是如此美丽，程未央以前却从没有仔细欣赏过。

周立行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程未央猛地出声叫住了那人。

“四叔，我们聊聊。”

男人的动作一顿，已经伸向车门的手指一顿，仓促间收了回来。

程未央顺手打开了天窗，她抬头看星星，漫天的繁星闪烁，美的出奇。

周立行顿了顿，他讶异于程未央莫名其貌改变的态度。

“你说。”

男人的音色低沉，在这样的夜色下更是显得尤为性感。

程未央差点晃了神。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淡淡开口。

“四叔，你上次说的，让我出国去待一阵，我想了想，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女孩子的语气平淡，但是她低垂的眼眸里却翻涌过万千情绪。

程未央说出那句话，她好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语气里难免带上一丝果决。

周立行很快意识到什么，他皱了皱眉，转过脸去盯着小妮子的侧脸，试图猜测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想离开他？

抑或是别的什么？

无端的猜测几乎都是浪费时间，那些蜂涌而过的念头只在周立行脑海中翻过一瞬间，他下意识的便开口问了出来。

“为什么突然要出国了？”

程未央依旧是那副表情，专注，又有几分迷茫，只顾着抬头看星星，并没有去看四叔的脸，或眼神。

她沉默了一瞬，好像是无意识的自问自答，语气空灵。

“因为想远离你，然后渐渐忘记你，彼此淡出对方的视野，这样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