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小时候,父母就不断的吵架。那时候的卢心雨还很年幼,那时候的她也不叫卢心雨,至于是什么名字,她早已经忘记了。
她的父母每次都吵得很凶,至于吵架的原因和具体的事件,卢心雨已经想不起来了。可能,只能从母亲的只言片语和她身上已经快要消失的痕迹,才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吧。
她不喜欢原来的家,但是那时候她喜欢妈妈。
即使吵得再凶,在激烈,她的妈妈也会哭着给她做饭,轻轻的摸着她的头,给她买糖吃。
那时候,她总是考前几名,她励志要好好的学习,然后带妈妈离开这个家。
只是,据卢心雨妈妈说,卢心雨父亲失踪了
她的妈妈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小城,去往大城市。
最开始的她们,只是住在小地下室里,她每天上学放学被同学看到之后总是指指点点的。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说什么。
每天,她回去总是笑着看着妈妈,然后把自己的奖状,还有做好的作业给妈妈看。
卢心雨的妈妈那时候很欣慰的笑着,依旧轻轻的摸着她的头,给她买了一个棒棒糖吃。
她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然后等她长大成人就能照顾妈妈了,但是
在那年冬天,她生病了。
不是大病,放在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手术罢了,可那时对她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她住院了,但是她家一贫如洗,别说是治疗,即使是每天吃饭的钱,卢心雨都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挣来的。
大夫在妈妈的请求中宽限了几日,并建议去做个募捐。
卢心雨的妈妈只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着“这钱,我一定会交上的。”
可能,有些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当面临一场疾病时候,那银行卡上数字是零的痛苦。
卢心雨的妈妈站在取款机前,久久的看着余额,在这个黑夜,她跪坐在了地上。
低着头,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她打开了手机,翻遍了通讯录。
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借她一分钱。
她很久都没有联系过曾经的朋友了,或许,也说不上是朋友了。
她内心忐忑的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卢心雨曾经的父亲。
“你那边,现在有钱么”
电话那头,只是传来了咒骂声,而之前她交给卢心雨父亲的保险钱,早就被卢心雨父亲买了酒喝。
紧紧的握着电话,卢心雨的妈妈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她缓缓的向前走着,脸颊红红的,手指也已经被冻僵了。她穿着洗的很干净,却带有补丁的外套往前走着,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当第二天,卢心雨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大夫告诉她一会就要进行手术了。
卢心雨只是诧异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她的妈妈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苦涩的笑着。
在离开家乡的第二年,在大雪之中,卢心雨住进了卢心安的家里。
卢心安的父亲对卢心雨的母亲很好,在第二年,卢心雨也因此改了名字。
只是,卢心雨却对这个家越来越感觉生疏,或许,是对自己的母亲生疏。
没了夸奖,没了棒棒糖,无论她的成绩多好,都会有一个比她还要优秀的卢心安。
卢心雨的母亲手里不在会出现棒棒糖,也没在对卢心雨出现太多的笑脸。相反,站在这个家里,她看到更多的是卢心雨的妈妈笑着对卢心安说着,真乖。
“原来,我最后仅剩的美好,你也要撕碎给我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