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身影正伫立在黑暗之中,透过窗户上烛光的剪影,清晰的勾勒出涅凰的身影。忽然间映在窗户上的身影不见了,而烛火却还在燃烧。在漆黑的黑夜中,因着烛火照明的房间显得格外的通明。
而在涅凰身影消失不久后,黝黑庭院内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南淮的庭院内。
不知何种原因,此刻的南淮袒露着胸膛,手持着一把匕首,似乎正打算向着心口的位置刺去。
“阿爹…要不你还是炼化了我吧。”就在匕首即将刺破皮肤时,树灵人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着树灵人明显颤抖却带着决绝的声音,南淮不禁停下穿刺的动作,而匕首的尖端堪堪靠着皮肤。只见南淮微微勾起嘴角,嗤笑着说道:“怎的,不怕死了。”
“阿爹怕吗?”
“总有一些事情是比死更重要的。”南淮双眼望着远处,漆黑渗人的眸中透着决绝的光。这一番话不知是对树灵人所讲,还是对自己的自语。
听闻南淮所言,树灵人心中一颤,就在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已为时已晚。
而就在南淮话语落地的同时,其突然间将手中把着的匕首向心口处狠狠一插。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桌上玉盘装的菩提之上。血液落在菩提之上时,便消失不见,仿佛浸润入菩提之内。同时,因着锥心之痛,南淮紧闭着眉头与双眼,平素红润的双唇在此刻不见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的渗人的脸颊一滴一滴的跌落在桌上,左手紧紧握拳撑着桌子,艰难的承受着痛苦。
过了许久后,因着南淮心头血浸润的菩提发出淡淡的绿光,继而缓慢的漂浮在半空之中。而与此同时或许是感应到了菩提的变化,亦或许是锥心之痛稍有缓解,南淮慢慢睁开了双眼。
就在南淮睁开双眼的瞬间,原本插在南淮心口处的匕首也消失不见,其渗人的伤口也在瞬间恢复如常。可观其南淮的脸色倒也没甚大的变化,依旧是那般白的渗人,双唇依旧没有一丝血色。
在看见漂浮在半空中闪着绿光的菩提后,南淮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五官分明的轮廓没有了往日的俊冷,显得柔和了许多,可配着这雪白如纸的面色,却给人心头一颤的感觉。
美则美已,落日余晖。或许就是这般的感觉。美而凄凉。
忽然,南淮右手作着托举的动作,一片蓝色的并闪着微微蓝光的花瓣出现在南淮的手心中。看着手心中的花瓣,南淮翻转右手掌心向前,花瓣便顺着掌心的方向向菩提漂浮而去。而就在其接触到菩提的瞬间,忽然相互碰撞,而后统统消失不见。
而随之不见的还有厢房中的南淮,可厢房中余下的一切依旧是往常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就在涅凰赶回梧桐谷的时刻,果不其然看见了谷外等候的白茅。而原本心中尚有几丝疑虑的涅凰,在看见白茅后,疑虑瞬间荡然无存。故而与白茅相视颔首后,便径直向梧桐谷深处走去。
看着梅花坞深处被雷劫苦苦折磨而不能飞升的宸锡,涅凰心中诧异不已。一道一道的闪着黑光的天雷直劈梅花坞深处,渗人的声响也随之回荡在梅花坞上空。看着梅花坞漆黑渗人的天际上空,渗人的天雷发出的霹雳声混合着宸锡的怒吼声,使得涅凰心中微微发颤。
“为何宸锡会在梅花坞渡雷劫。”涅凰努力隐忍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带着些许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