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白沉灵脸色不由有些苍白,凌沫也不再多问下去,斜睨我一眼便退了出去。
我一怔。
“师傅,你别介意……”
“没事。”我轻叹,这丫头纯粹就是心直口快,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会产生那样的想法。毕竟帮助别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能信任一个陌生人还把他带回门派疗伤,已经是至人至义了,结果还被自己师傅不分青红皂白一顿骂,甚至还要被怀疑是不是她所伤的。换作我,反应绝对比凌沫大。
“……”
“……”
相对无言。
“叩叩。”门口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我侧目一瞥,只见白灵泽正捏着一只瓷瓶靠在门口,目光轻佻。
“刚才见着你徒弟跑出去了,怎么,又闹僵了?”白灵泽将瓶子随意地放在一边,就开始调戏起自己的师兄来。
“没有……”白沉灵心累地打开他的手,转而看向那只瓷瓶,“泽,还是麻烦帮我一下忙……”
“知道知道,成天就知道师傅师傅的喊,要是让小云云听到,心理阴影面积是得有多大。”
“什么小云云,那是你师傅。”白沉灵脸色微变,像个小孩子一样辩解道。
就如一个小孩子在争辩一些无所谓的事物,旁人还会觉得可爱,但放在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身上……
难免会让人怀疑这货是不是个智障。
“你们掌门也姓云?”
“呃?”白沉灵闻言一怔,随即微微颔首,“对啊,跟云若寒前辈同一个姓。他们两人很早便相识……”
“哎,师兄你干脆就直说嘛。不就是她没事犯花痴,到处找些蹩脚的搭讪理由。说起来,同一个姓氏的缘分,反而是她找的最靠谱的一个。”
“……”白沉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白灵泽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拿起瓷瓶看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磕那么深一道口子,还把脸给磕肿了。”
“……”我也不想啊,我本身也不想来啊。
他似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角,然后打开瓷瓶,一阵草药特有的清苦味瞬间飘出。
之前在仙云门,难免也会磕破,每次看着三师姐拿出这种草药,总会条件反射地跑出去老远,几乎每次都要追个半天才能把我抓住然后上药。
不过过了十岁之后我就很少受伤了,就是真那里磕破,也会等它自动愈合。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倒出些许药水,我只觉长这么大所有的恐惧都一并蔓延至开来,就差仓皇而逃了。
细想,我从小到大真正怕的其实没多少。真正恐惧最深的,只是御剑和上药。
结果今天一天全让我碰上了。
算了,对于自己的人品我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别动。”
一般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多少会有些灼热的痛,更别说灵沄门这种大门派了。
所幸之前上药的时候还在昏迷中,不然岂不是要把整个门派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