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渐歇,贺兰铁辕盯着硕风和叶,似乎是在期待着他能讲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好笑么?我的…主君。”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硕风和叶先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嘴。
“好笑!当然好笑!你没看到大家,笑得多开心嘛。”他的眼神始终注视着硕风和叶的嘴唇,等待他的后话。“你一向很聪明,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硕风和叶这才把眼皮抬起,下垂的目光陡然上扬。“要是依主君来看,这些东陆的步兵属于谁的麾下?”
“肯定不会是皇帝老儿的,东陆皇帝手下还有穆如和牧云的骑兵,没理由让些步兵来北陆送死。”
“他们也有骑兵,但数量太少,只能报个信儿,做不得别的。”硕风和叶把斧子放在一旁,在主座前的毡布上席地而坐。“你说的对,步兵来北陆打仗就是送死,但他们若不是来打仗的呢?”
贺兰铁辕的眼珠子转了转,停顿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接上话,看来是没转出什么。只好继续问道:“那他们来北陆干什么?”
“他们不能打仗,也可以干些别的。比如有位豪商巨贾想和我们做生意,又比如他们护送的是某位东陆诸侯的使节……”
“先是宛王,现在又来了这拨人。东陆皇帝手底下的人频繁和我们接触,他就没有一点察觉吗?”他实在觉得奇怪,东陆的人在主君还没有显示出弱态时,就都已经在谋划背叛了吗?
硕风和叶的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当成百上千的东陆人都想让皇帝看到最好的东西时,他就只能看到光辉灿烂的景象。既察觉不出阴谋,也闻不到危险的气息。就像一只被关在金笼子里堵住了眼耳口鼻、看似威猛无比实则昏聩年迈的老虎,看不到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