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二王爷到了!”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进来,向驿官报告,他们说的二王爷,指的就是王天琪,他跟长乐王结拜,自然就是二王爷。
“快跟我去迎接!”驿官扔下茶叶,站了起来,突然想到康里的话,又坐了下来,大着胆子说道,“你们去迎接一下,把他们领到馆驿休息,就按照信使的标准。”
尽管心里骂了康里无数遍,但对他的命令,驿官丝毫不敢违抗。因为康里背后,是裕亲王,而裕亲王,是长乐王的亲兄弟,可以跟长乐王平起平坐。
这样的一个存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对驿官形成碾压。
那名下人愣了下,驿官已经是极小的官职,但自己比驿官更是名副其实的小吏,以自己芝麻一样的身份,迎接天一样二王爷王天琪,简直就是最大的不敬。
如果惹怒了这个小王爷,他只要嘴角一动,就能决定自己生死、
“大人,小人品阶太低,只能接待信使”那名小吏迟疑着说道。他说的信使,也是那种最普通的信使,其实就是传递消息的普通差人。
这种差人,常年奔波在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背上渡过,但传递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在长乐王朝,最紧急的消息,都是用传讯雕传递。也就是说,这种传讯差人的地位,还不如一只传讯雕,他们在驿官可以享受到的待遇,也可想而知。
想到驿官低矮的房间,小吏脖子冒出阵阵凉气,但上命难为,还是咬牙去了。
以我的身份,能死在二王爷手里,虽死犹荣!
这么想着,小吏的胆子,大了很多,昂首挺胸,站在驿官外面,看着五匹射日马在驿官门前停住,大步走上去,躬身行礼,“下官迎风驿魏秋阳,奉命迎接飞沙国国主,二王爷。”
王天琪哑然失笑,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鲜衣怒马,器宇轩昂的官员,任何人的品阶,都比这魏秋阳大了很多。但魏秋阳是这些官员里面,最坦然的一个。
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浩然之气,完全没有投机钻营的心思。
而王天琪欣赏的,就是这种人。
“我原本想在这里稍作休息,穿城而过,今日就是给你个面子,住在这迎风驿。”王天琪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魏秋阳。
魏秋阳受宠若惊,能为二王爷牵马,这份荣耀,足够他吹嘘下半生。想到那间为王天琪准备的屋子,魏秋阳欢喜心情一扫而空,脑子都绿了。
看到那间房子,王天琪微微皱眉,他是苦孩子出身,在青云门做外门弟子时,再烂的房子也住过。但此时,身份比往日尊崇很多,住在这样的房子,简直就是侮辱。
金冠尊者拎住了魏秋阳的衣领,把他拉的双脚离地,“这种地方,狗都不住!你是不是想死!”
魏秋阳脖子被卡主,喘不上气,憋得满脸通红,大声道,“这是王爷的意思,我怎么敢抗命?”
“王爷又怎样我家主上,是你们长乐王异姓兄弟,算起来也算长乐王朝半个国主,你们说的,什么狗屁王爷,还能大过我家主上?”
金冠尊者哼了一声说道。
他前身是魔族贴身护卫,除了魔祖之外,任何人不放在眼里,这次重生之后,就一心一意,把王天琪认作主人,任何对王天琪不敬之事,金冠尊者都不能容忍。
只要魏秋阳说出王爷的名字,他马上就能冲上去,把裕亲王杀了。
偏偏魏秋阳,也是个耿直的脾气,被金冠尊者掐住了脖子,还是不肯屈从,脖子稍稍放松,可以喘气,马上大声道,“是不是王爷传的命令,我并不知道,让二王爷住信使的房间,是康师爷说的,他说是王爷的意思。”
“康师爷又是什么东西?”金冠尊者低声问道。
“康师爷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他跟姜先生,还有另外两名师爷,是裕亲王府的四位师爷,原本裕亲王府的事情,都是姜先生打理,后来姜先生暴毙,裕亲王府所有事情,都是这位康师爷说的算。
他总是以王爷名义,对我们发号施令,是真是假,我们也不敢过问。”
魏秋阳话音未落,又有一人急匆匆跑来,“迎风驿驿官沈天放,参见王爷。”距离老远,就跪了下去。
金冠尊者扔魏秋阳,虚空一抓,把沈天放抓在手里,“你是这迎风驿驿官,所有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这间房子,是谁安排的?”
沈天放被金冠尊者虚空悬浮,整个身子一动不动,感觉源源不绝寒气,渗入肌肤,整个人身体都要凉了。
我怠慢王爷,早就该死,有今日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我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裕亲王是无论如何,不敢得罪,那个向自己要茶叶的康里,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了他!
想到这里,沈天放大声道,“按照朝廷官制,馆驿接待下榻官员,按照品阶划分,品阶越高,住的房子越好,王国主是飞沙国主,又是本朝国主结拜兄弟,应以国主身份接待,住八层院子,派三百六十四名重甲武士负责护卫。每餐饭食,必须一百零八道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