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福晋脸色怎的这么苍白。妾身在屋子里听到福晋这边的动静,便就立即赶了过来呢。当真是…”
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当初随着富察德音陪嫁而来的媵妾,富察月。
同出富察家的富察月,在有孕以后仍是一个最低级的侍妾,连格格的位分都没有得到。
弘历知道,富察月是使了手段才有孕的。他现在底下子嗣稀薄,便也只能先让富察月生下这个孩子了。
位分,不管是他自己内心里还是顾及富察德音,弘历都是没有给的。
往日里弘历在时,富察月基本上都还算乖觉。可弘历不在时,富察月难免会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霖霖正在门口准备去拿蜜饯呢,见到富察月过来,当即就没了好脸色。
“这么热的天儿,月姑娘不在屋子里休息,到福晋这儿来做什么?”霖霖挡在门口,丝毫不想让富察月进去。
可富察月却恍若不知,直接绕过了霖霖的身边,就进了屋子。
同样的有孕,同样的小腹隆起。富察月这儿,看起来情况似乎是好了许多。没有孕吐的她,脸色竟然还有些红润。
相反,富察德音却面色苍白了许多。
“霖霖,去将刚刚热好的银耳羹端来,给月姑娘润润喉咙吧。”
富察德音的边上,那个经年老成的嬷嬷道:“月姑娘,最是适宜这些了。”
富察月脸色稍变,瞪了那个嬷嬷一眼,才坐下。
燕窝,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她是吃不到了。唯有银耳羹,她能时常吃一些滋补滋补。现在这嬷嬷提起,可不就是明里暗里讽刺她么?
“妾身知道福晋身子不好,所以特意过来瞧瞧福晋。只是福晋既是精神不济,那么妾身也就不多留了。”
富察月不愿在这儿自讨没趣,眼看着言语上讨不了好,当即就起身又要离开。
富察德音始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未将这些跳梁小丑的蹦跶放在心上。
倒是那嬷嬷,又道:“月姑娘慢走,恕奴婢不送!”
…
长春仙馆的另一间偏殿里,高蓁喝了一口普洱茶,静静地听着自个儿身边的小丫鬟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正如格格所想,那富察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果真是就去福晋那儿了。这么一闹腾,福晋怕是会给气着。”
高蓁淡然一笑,道:“福晋大度,没那么容易给气得动胎气。但不管怎么说,闹一闹也是好的。”
“可不是么?咱们放出的谣言,还是有些作用的。”
都说儿子丑娘女儿美娘,有孕之人若是怀了个儿子,生母往往会诸多不适。可如若是女儿,生母非但没事,却反而能变得更美。
如今的富察德音与富察月,可不就是应了这话了么?
富察月是个心里有小算盘的,听了以后难免心中不是滋味。上门挑衅一下无伤大雅,她自然敢做。
高蓁为的,就是让二人不合罢了。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才越好呢。海拉氏如今也不在了,我的出头之日,也指日可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