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手机应声落地。
“你昨天”我手有点儿哆嗦,嘴唇也跟着抽搐。
昨天晚上我那样耽心他,如果他和他必须二选一。
慢着,他回来为什么不找我?
我低下头,摸到手机,拿起来。他一闪身,将门关上,两个沉默的转回卧室,坐在床上。
“对不起!”他说,用手抹了把脸,“我没防着淮海。我以为以为他不过是她的仰慕者,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在苏家登堂入室,是我的错,我一直忽略了淮海。”
“淮海。”我喃喃重复,这个我不知怎样形容他。
他儿子间接被她害死,他是冷血的。我倒吸一口凉气,竟没能抑制住自己将要流下的热泪。我偏过头,用手指揩掉腮边的眼泪,吸着鼻子。
高天成抬手揽住我一支肩膀,我一抖,他手无声滑落。
“淮海找到张若雷?你不是说人一直你看着?再说,他现在什么情况?人是否清醒。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抓住他手,“他人现在怎么样?淮海找他一定是萧晗要他,萧晗要他干什么?”
“他有20苏氏股份。”
我恍然大悟。
“那”
“我得到风声就去截人,结果对方调了包。我们扑了个空,萧晗为了让我们上当,中间安排了不少人,阿东为此还受了伤,你也看到了。可是当我们过五关、斩六将赶过去,发现是另外一个人,而淮海早把他护送回来。”
“那现在他人在哪儿?”
高天成摇摇头,“不太清楚,但是已经叫人去查。”他站起来,用又手抹了一把脸,缓步踱到窗前,那窗前窗帘洞开,把他背影勾勒得异常清晰。
他两手叉腰,晨光自窗外笼罩住他,我觉他背影正诠释孤独,那一度被我以为的仿佛能扛尽天下事的男人的宽厚肩膀,此时此刻似能说话,我怎样看都觉那副肩膀正朝我招手,“快来!我需要你的安慰。”
一个失了败的男人最需要女人的安慰。
我走过去,“所以,将下来我们要打怪升级的这一关,就是成功救出张若雷?”
他点点头。
我跟他并肩而立,阳光跃过树梢,跳进窗棂,把我和高天成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老长。
“我能做些什么?”
我问他。
“如果昨天你一早知道我是去救他,你还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他答非所问。
“会。”
我毫不迟疑。许是这答案稍微给他宽慰。但我回过身来面对他,握住他两支手。
“如果一早就知道,我也会给你打电话,我还会跟你一起去,如果不能把他救出来,我就跟他在一起,成为人质也好,什么都好,萧晗要的都可以给
他,那些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手攀上他的脸,“我不大会让你为了他而铤而走险,因为,我”
我低下头,故意忽略他期待的目光。
“我还不起!”
眼泪无声滑落,我以为是我的,可落在我手背皮肤上,只让我感觉到又凉又烫又咸涩。
他拥我入怀。轻拍我后背,我不知他是在安慰我自己还是想安慰我。
而我不需要安慰,我可能只需要救赎。
紧接着纷至沓来的杂沓想法一股脑儿堆在眼前,他怎样了?他是否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和高天成这一段过往会否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为什么会任那个女人和淮海摆布?
我推开高天成。
“他现在什么情况?”我问,“他怎么会任那女人和淮海摆布?之前苏太给我看的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放开我两支手。
“失忆!脑袋受过伤,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怀里一直揣着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我无法隐藏震惊。高天成的脚步咬合地板,发出次第响声,那响声一直延续到客厅,又从客厅到书房,再从书房里出来,重新在卧室里响起。
他手里拿一件东西,我皱眉,不知会是什么。
他走过来,打开手掌。我一见,一条项链。
项链?
我狐疑接过,这条项链并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过,我发誓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它。
心型吊坠,上附一颗雕工极好的钻石,整条项链白金质地,我翻来覆过去看,我真没见过这条项链。
我略感不安,如果这条项链不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的话,那么会是有关他母亲?还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定情信物?
说实话,有些人一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揣着谁。
人傻掉以后才可以直面自己的潜意识。
高天成把这陌生的东西拿给我莫非是他有意放这烟雾弹?他想让我知道什么?
清晨的阳光直射在那吊坠的莹白钻石上,里面异彩纷呈。我虽然不太懂钻石,但直觉它应该是个好货色。我将那项链置于掌心,终于发现玄机。
我抬起头,发现高天成笑了。
于是我摊开掌心,将吊坠拿在手上,两根手指拈住,然后打开。
只听“啪”一声,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