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怜霜来,身为相府的嫡女,去皇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今天这次却同往日不一样。以往都是楚皇后有旨意,她是奉旨入宫,而今天,她是主动要求去见楚皇后的,因此她要送给楚皇后一份大礼。
楚皇后已经在那天,法台出事的时候,在民众的眼前自请降为贵妃了。所以,现在对她最适合的称谓,应该把她称之为楚贵妃。不过,白怜霜对她依然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为皇后,这自然是体现了她对楚皇后的尊敬之情,也令楚皇后心情不错。
其实,明眼人也都知道,皇后降为贵妃,不过是个应付百姓的名头而已,其实在宫廷内部,无论是穿着装饰,还是出行御膳的排场,甚至是贺兰青浦对楚皇后的礼节,都丝毫没有减少的地方。后宫中最为重要的权柄,依然是握在楚皇后的手中。
“什么大礼?”楚皇后见到白怜霜清晨入宫,有点出乎意料。
“我想给皇后献上可以除去丽妃的方法。”白怜霜恭敬地对着楚皇后施礼,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楚皇后听到这里,并未知可否,但一双细长有神的凤目中眸光突然闪了一下。这个白怜霜是个有心的人,起来那天,在法坛下面,还是白怜霜给自己出了主意,提醒可以让圣空法师召唤出神龙,这样方能镇住人心。然后,自己想到找心腹人去给圣空法师传话的。
如果不是那天陆吟雪用了什么手段,将圣空法师的计谋识破,那么陆吟雪绝对难以活着走下来法坛的。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是尽人事,听天命,很难完全掌握在手中的。
不过楚皇后还是很欣赏白怜霜,这样的女,文静优雅,城府才学无一不具,这才是符合太妃的条件。楚皇后对白怜霜的态度也与对别个不同。
“丽妃同何妙银相互勾结,企图陷害我的妹妹白怜露与贺兰青玄,让他二人在昏迷之中,恍惚成事。”白怜霜对着楚皇后。
楚皇后心中一惊,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是不知道。倘若是按照南晋律法,唆使或者促成他人奸情,是要受到监牢之刑的。如果,将丽妃和何妙银的罪行给坐实,那么丽妃的一品妃位肯定就保不住了。
“你可有证据?”楚皇后不动声色,但是明显表露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样。
“我的妹妹白怜露就是个证人。”白怜露对着楚皇后一拜,人证当然齐备,否则无从来控诉。
楚皇后微微一点头,唇边露出笑意,双手合十,呐呐地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个丽妃就是太持宠为娇了,过于横行跋扈,用上这么下流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别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想,还是被人告发出来。平时,如果是自己寻到她的错处,未免会招惹到人的口舌,自己公报私仇。这样现成的事情,放到了面前,再不就此机会把丽妃给除去,就未免是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了。
白怜霜这样可以是帮自己了结了一个大问题,因此,楚皇后喜之不尽。一把揽过来白怜霜,慈祥地看着她,微笑着:“好孩,你真个懂事理的。咱们南晋最讲求平等二字,有国法在前,任凭是谁也不能逃脱罪责。这样做才是识大体的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出来,我肯定满足你的心愿。”
“臣女什么都不要,只是希望皇后和皇上能够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这就是我们南晋朝的福气了。”白怜霜立刻就跪了下来,声如黄鹂,婉转清丽,她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反而是给予了楚皇后深切的祝福。
这下就更赢得了楚皇后对她的喜爱。
“你应该去看看太,他最近几天都心情不好。我宫中事物繁忙,也没时间去见他,你心思细密,又懂得道理,以后要多开导太,以后他的事情,我就都拜托给你了。”楚皇后拍了拍白怜露的手语重心长地。白怜霜自然能够听明白楚皇后语言中蕴藏的一番深意,故而不由的粉面一红,流露出无限的娇羞媚态。
贺兰瑾瑜那天在法坛之前,跟着楚皇后几乎就已经是公开闹翻了。往昔的母深情,如今成了冤家对头。楚皇后知道如果自己去劝解太,反而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一直借口内宫中事情多,没有跟太见面。今天趁着白怜霜过来,不如就让她代替自己去看看太。一来可以缓解母之间的紧张气氛,二来可以让白怜霜同太之间更多的接触,不定太就能收回落在陆吟雪身上的心思,对白怜霜产生好感。
去看望太,这个事情有点出乎白怜霜的意料。对她来,可以个额外的收获。白怜霜面上娇羞,但是心里对着事情却另有一番的盘算。不仅是去看看太,还要想个办法把太跟自己的婚事给确定下来为好。
白怜霜坐在轿中,表面上如同桃花灼灼,露出红晕羞怯的表情,但心中却颇为冷静,正在谋划着自己下一步的言行。
因为楚皇后怕太回到东宫后,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因此就着人将太给安排在了距离不远的昭阳院旁边的偏殿中,并且让宫中的侍卫和太监严密看守,不能让太出一点问题。
当白怜霜的轿到达这里的时候,她还真是被眼前戒备重重的场面给吓了一跳。
当侍卫知道了白怜霜是楚皇后派过来探望太的,就没有多话,即刻就放了白怜霜进去。白怜霜走到了偏殿中,就看见太贺兰瑾瑜穿着一身素白的布衣衫,正在那里低着头作画。
太如今没有穿明黄色的衣服,面颊也瘦了,下颚上由于没有及时剃胡须,因此有些发青的胡茬。他在那里作画的样,看起来是疏离而坦然,就像是一位隐居山中,不问世事的高人雅士。